“那个姜晏宁,真有这么厉害吗?”玲儿端着汤药,走到穆王身边,小声嘟囔。
穆王轻叹,微微昂起头来靠在床边。
脖颈的线条修长而流利,一直延伸到松散的里衣领口里,隐约可见里衣轻薄的布料下,微挺的胸肌。凸起的喉结随着吞咽的动作而有着微弱的起伏... ...
“你可别小瞧了她。”穆王感叹,“陆司昀如果是只狐狸,这姜晏宁就是一只狼。那可是狐狸带大的狼崽子,她或许不如她身边的人聪明,可别忘了,她身边全是一顶一的聪明人。”
耳濡目染,也能学些皮毛,有时候这种人往往能出其不意。
反倒让人猜不出,她是真是假。
玲儿的眼神在提到姜晏宁的时候,阴沉下来,逐渐深刻。“我怎么敢小瞧她,我姐姐就是让她害死的。”
穆王招呼她过来,坐在身边。“你姐姐的事,还是早些放下吧。”
“那我姐姐,就这么白死了?”玲儿不服,难道就是因为她们出身下贱,不比京城里那些贵女们的命值钱。所以她姐姐死了就死了?
“这里是京城,皇帝和皇后都是向着她的,只要他们不想定姜晏宁的罪,就没人能够治得了她。”穆王说,就连他... ...也不想这么早就与姜晏宁为敌。
“如果今日坐上皇位的是殿下就好了!”玲儿赌气说着,“殿下一定是个公正廉明的好皇帝,绝不会偏私妄纵姜晏宁那样的人!”
“胡说!”
穆王斥责于她,这事岂是她可议论。
再赌气也不能随口胡说,祸从口出的道理,身在京城更该懂得。无心的话若是被有心的人听去了,也会是一场无妄之灾。
玲儿也不再说什么,一双眼睛通红,委屈得快要落下泪来。
放下东西,转身出了屋子。沿着廊下小路回到后院,瞧着四下无人了,忽而那般委屈到不行的样子,顷刻间烟消云散。
完全看不出她刚刚还在为着姐姐的枉死而难过。
现下实在琢磨不透穆王的意思了... ...
他好像无意去争那王位,可既然如此,为何还要在京中部署那许多?难道是还有别的什么计划?
太阳落山,姜晏宁坐在院里的秋千上打盹儿。
直到春喜带着家丁打扮的霜娘来到跟前,她也没有半点反应。
“咳,咳咳!”春喜用力咳了两声,提醒她来人了。
姜晏宁打着哈欠偏过头去,看到了春喜,也看到了... ...霜娘。
不紧不慢地坐起身来,打了个哈欠。“什么事啊?”
“大娘子,让您说中了。”春喜微叹,刚接到了庄子里送来的消息,就赶忙带着霜娘来了。“咱家庄子里,真‘进贼’了。”
“不奇怪。”
姜晏宁见怪不怪。
从她与陆司昀商量,要设下这个圈套开始,就已经预料到会发生这样的事了。
一旦霜娘在自家园子里消失的消息传开,定会有人怀疑,是他们把霜娘混在了运送二叔母出城的队伍里。
最先怀疑的,肯定是庄子里。
把人送到庄子里待产,等生下孩子以后,再把霜娘赶出去。
所以他们才会赶忙到庄子里确认,没见到霜娘,然后就会怀疑霜娘是不是跟着运送二叔母灵柩的队伍,去了陆家老宅... ...
“他们,为何要害我?”霜娘在确认,一切都按照姜晏宁曾经告诉过她的那样发展后,才紧张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