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明月进门的时候,姜晏宁还撅着屁股在床上睡着,梦里正抱着一只烤猪大快朵颐。
就连大嫂嫂已经走到了床边,都毫无反应。
春喜和春杏在一旁偷笑。
陈明月凑上去,轻轻拍了拍她。“起床了。”
“不要——”姜晏宁还以为是春喜又来叫她了,耍着赖不肯起床,“我再睡一下了,不然等到出征,就睡不了了... ...”
满屋里的人都在掩嘴偷笑。
陈明月回身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示意大家都先别出声。随后悄悄清了清嗓子,凑到姜晏宁身边说道,“... ...勒沁的打来了!”
“什么!”姜晏宁一个翻身就坐了起来,迷迷糊糊地还在说,“长枪,取我长枪来!”
一瞬,屋里的都憋不住了,一个接一个的笑出了声。
就连陪在陈明月身旁的陆司遥,也忍得十分辛苦。
姜晏宁听着笑声,觉得不对劲,又想到刚刚那个声音,好像很熟悉... ...顺势瞧了过来。“大嫂嫂?!”
完全没想到,大嫂嫂竟然会来。
直接从床上跳了下来。
“穿鞋,地上凉。”大嫂嫂连忙叫春喜和春杏帮她把鞋子穿上。
更衣后,姜晏宁挽着大嫂嫂在陆家的园子里闲逛,陆司遥陪在她们身后,不时说起话来,大嫂嫂不断将话茬引到陆司遥身上,慢下步子回身看去。
陆司遥偶尔被逗得红了脸颊。
快到了用饭的时候,陆司遥提出要去后厨看看,帮忙准备一下,前脚才离开。陈明月就意味深长地看向了姜晏宁... ...
“大嫂嫂,出什么事了吗?”姜晏宁也是突然感觉到,大嫂嫂好像要与她说些什么的样子。
“唉——”陈明月拍了拍姜晏宁挽着她的手背,继续往前走,慢慢地开了口。
说起昨夜家中,为着公爹要带姜晏宁上西境的事情,曹大娘子可是闹了好一通的。
“... ...你阿娘跪在公爹面前,求着公爹改主意,不带你去。公爹说,圣旨已经下来了,自然是改不了的。你阿娘又哭又闹,让人瞧着心疼。”
“我阿娘,当真如此闹了?”姜晏宁一听慌了神儿,生怕因着这事再影响了她去西境。
“家里瞒得紧,可保不齐哪天会有碎嘴的传出去,我是想着,与其让你在旁人口中听得此事,再误会了你阿娘,不如先来与你说清楚。”
陈明月担心她有一天听了别人添油加醋的描述,会因此对她阿娘不满生疑,于是这一趟就有了两个目的。
她瞧着姜晏宁,“虽说父母与子女是这世上至亲的关系,可我觉着越是这般亲近的关系,越是容易大意对待,免不了的会有更多伤人的时候。往后的日子也不过是因着那段难以割舍的情感,才心有隔阂的勉强相处,却难逃相互折磨。不如从一开始就把话说清楚,越是想要长久维持的关系,有时候越是要动些心思,用心经营才是。”
姜晏宁似懂非懂。
并不知道家里昨夜因为她的事情,闹得不可开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