练武场上,姜晏宁招招紧逼,却又无一鼓作气之意,每到关键时刻必将“失手”,不断拖延拉扯,薛稚以长剑为武器,不断相抗。
逐渐落了下风... ...
姜晏宁已然试出,他根本就不善长剑。
来回也就那么几招而已,不断抵挡,只是因为不想出手,暴露了他的弱点。
薛稚被试探得没了耐性,分明感觉得到,姜晏宁就是在戏耍他。
忽而起了杀心... ...
“够了。”陆司昀站出来叫停,那一瞬间,他分明从薛稚的眼神里看到了嗜血的反应。笑着同穆王说道,“瞧着,还是我家大娘子更厉害些。”
“那是自然,姜大娘子威名在外,莫说是京城,便连那西境的人一听说她的名号,哪有不吓到腿软的。”穆王半开着玩笑回应,眼睛却盯着薛稚,没有半分笑意。“薛稚,够了。”
薛稚闻听此话,收回了长剑,任凭姜晏宁长枪的枪头抵在喉咙前半寸不到,也没有丝毫退缩的意思。
姜晏宁打量着他“视死如归”的反应,也放下手中长枪。
这是... ...
回去的路上,行至僻静处,薛稚突然叫停了穆王的马车。将其他护卫之人支开后,直接跪在了马车前。“殿下,您杀了我吧。”
“薛稚,这是为何啊?”穆王坐在马车里,闭目养神。
仿佛对马车外发生的一切都了如指掌,悠哉悠哉地问起。
“小的,暴露了。”薛稚跪在地上,万万没有想到自己竟然会折在姜晏宁的手上。“那姜大娘子应是已经知道... ...小的,就是那日袭击她的人。”
马车里许久没有动静。
“请殿下处置小的,以免那陆司昀怀疑殿下。”薛稚恳求,让穆王及时与他撇清关系,免得被他所牵连。
“既然已经暴露了,本王再处置你还有何用。早就提醒过你的,那姜晏宁只是看着蠢,可你还是上了她的当,想来她不只是发现你就是袭击她的人,也察觉到了你西境的身份。”穆王淡然睁眼,没有责备,没有抱怨。
平淡得就像是在说一件无足轻重的小事。
薛稚大惊,心下联想到了什么,立刻就反应过来了... ...没错,姜晏宁问他从什么地方来的,又问他擅长的兵器,分明是... ...
想到这儿,薛稚才恍然自己闯下了多大的祸。
跪在穆王面前,更不敢抬头了。
“不只是姜晏宁。”穆王接着说,方才他就发现了... ...
陆司昀应该也察觉到了薛稚的身份。
这两口子,没一个好东西!
一个千年狐狸,一个是千年狐狸养大的狼崽子,满身的心眼!
真糟心呐——
“殿下... ...请您处置小的。”薛稚把头压得更低了。
“罢了,先起来吧。”穆王说道,似乎认命了一般长叹,“他二人要是想揭穿你,当时便会揭穿了。既然任由我们离去,至少说明这会儿... ...他们并没有要揭穿我们的意思。”
他倒是想知道,那对儿夫妻究竟在打什么主意。
呸,气人!
但他不能丢了薛稚,起码,现在不能。
“殿下,难道就这么眼睁睁看着,姜晏宁去西境?”薛稚仍有不服,一旦让姜晏宁去了西境,那么... ...长乐公主那边... ...
长乐公主若是无法向勒沁王交差,万一再被威胁,该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