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
“外祖母... ...”陆喻洲见曹大娘子醒来,急忙从钱妈妈手中接过汤水,小心翼翼地送到外祖母嘴边,替祖母润口。
曹大娘子只饮了小口,就偏过头去,不再多饮。
钱妈妈接过陆喻洲手中汤碗,由着他们说说话,退去了一边。
曹大娘子握着陆喻洲的手,像是有话要问。
陆喻洲先是一愣,随后立刻想到... ...“您放心吧,母亲已经到了西境了。”
可这话一出,曹大娘子脸上的绝望更甚。
陆喻洲恍然明白说错了话,“祖父与父亲,陪同母亲同去,定不会有什么事的。祖母... ...您若是无聊,不如洲儿给您念念书,解解闷吧,也免得胡思乱想。”
曹大娘子摇头,她此时最想听的,根本就不是这些。
得知陆家国公爷和陆司昀也都陪着自家宁儿去了西境,这心情说不出来的奇怪,却并不觉得轻松。
他们去又能帮什么忙呢?
“... ...母亲,向来不喜欢读书。”陆喻洲见状,脑子飞快转动,立刻就想到外祖母定是担心母亲,因而病倒。
于是,便将话茬引到了母亲的身上。
想着或许会让外祖母打起些精神,也说不定。
曹大娘子听到陆喻洲说起自己的宁儿,才又偏过头来。
陆喻洲一见有效,急忙说了下去。“听说母亲幼时,便不善读书,与舅舅、姨母一同上课的时候,也总是偷懒。还记得我们几个更小的时候,父亲教我们读书,母亲作陪... ...也是一般的。每每要母亲背书,总格外艰难,可父亲却乐得其中,不恼不急,由着母亲慢条斯理地学。”
“你母亲——”曹大娘子开了口,挣扎着翻过身来。
陆喻洲立马住口,等着外祖母说下去。
“你母亲识字困难,并非懒惰不好学。不善算术,也非蠢笨... ...而是幼时出了些事情,使她惊恐过度,从此便... ...”曹大娘子本不想说,可当着孩子们的面,又不忍他们误会亲娘。
“出了些事情?什么事啊?”
陆喻洲竟是头次听说,不免有些好奇。
“罢了。”
曹大娘子却道,看着他这机灵的样子,着实有几分宁儿小时候的模样,那个小祖宗啊... ...从小就没让人省过心。
只要一会儿不见,定能惹出祸来。
偏还都帮着她,好似这个家里就自己一个是坏人。
轻叹道,“你们知道这些就行,别再问了,是你母亲的私事。”
“... ...是。”陆喻洲揣着好奇,也只能应下。
可心里却不禁多想,总以为母亲不善学习就是懒惰嗜睡,偏偏父亲还总是纵着她,才使得她“肆无忌惮”地偷懒,明目张胆懈怠。
竟是因为,幼时的经历?
西境王帐。
萧绮突然将话锋转向陆司昀,“我瞧着,这位是个聪明人,不偏私。早就听闻陆公子才学无双,不如请陆公子说说吧。陆公子是如何看待嘉儿之死的?”
勒沁的大拙那突然邀请陆司昀谈及看法。
长乐公主回头看向陆司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