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侍卫同样提到,出事之前听着小拙那的帐子里有些动静,他们路过小拙那的帐子时,就听见了里面的吵闹声。
“因为小拙那向来脾气不好,我们听到她又在帐子里吵闹,就以为她还在发脾气... ...不敢停留,就加快了步子走掉了。”
长乐公主的凶悍,在整个勒沁都出了名的。
听着她在帐子里发脾气,谁敢凑近啊,那不是等着挨骂呢?
陆司昀低头沉思,单单是发脾气的话,似乎也不能证明什么。
“世子今日并无外出。”萧绮说道,“知道你们中原的人要来,所以早早就让人盯着他了,他也老老实实待在帐子里,很多人都能证明。不过,能为他证明的都是我们勒沁人,至于你们中原人信不信的,就看你们了。”
那意思,就好像是在说,她根本不在乎他们是否相信。
但她却一定要证明,小世子是清白的,决不能受那女人的诬陷。
让侍卫退下后,陆司昀好奇问道,“听勒沁王说,小世子并非大拙那的亲生儿子,而是一位小妃所生。可瞧着,大拙那待他却比亲生的更甚,唯恐他被人误解了呢。”
“那是自然。”
萧绮应说,叹了气,可瞧着眼前的人是陆司昀,倒也没想隐瞒。“他虽不是我亲生的,但也是我一点一点养大的,形同亲生的一般。陆公子这般年岁,应当也有孩子了吧?”
“是。”陆司昀莞尔笑说,“家中尚有三名幼子。”
萧绮微微一愣,像是并未猜到陆司昀竟有三个孩子。
不过很快就掩去了她的诧异,“你们中原男人也多是妻妾成群,那想来陆公子应当也明白,这妾室与正妻争宠之事的吧。”
陆司昀微微一叹,“我家中,只有一位正妻——泼辣凶悍。”
虽如此说,却也掩饰不住眉眼间的笑意。
萧绮瞧着,心里竟然有些酸涩。正妻,只有一位正妻... ...“这么说来,陆公子的三个儿子,都是你那位正妻所生?”
“自然。”陆司昀承认。
萧绮的话堵在了喉咙里,大抵是觉得,本不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自小便从未见过,有哪个男人能单守着一个女人度此一生的。
可今日瞧见了陆司昀在说起他妻子时,神采奕奕的样子,心里才渐而有了失落。
是啊,这才应该是... ...夫妻本来的样子。
“陆公子,当真没有想过,要纳妾吗?”萧绮又问,仍对陆司昀的想法十分好奇。
觉着,定是他那位大娘子凶悍至极,他才不敢纳妾的。
绝不是什么,不想——
“我大娘子,小我整十二岁。少年时,家里便给我定过婚事的,可惜先后两位定过婚事的女子皆在成婚之前落得身故的结局,我也因此落一‘克妻’之名。得遇我大娘子,成就此良缘,已是上天眷顾,怎还敢奢望其他。”
得之,已是宿命最好的安排。
萧绮错解了他的意思,“所以,你对你大娘子只是感激?”
这么说来的话... ...
“是有感激,更多的——”陆司昀转过身来,大大方方说道,“宁儿,乃吾一生之深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