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纷纷看向对方,像是在感慨他们这独有的默契。
张相傻眼,先... ...先打再说?
“何况——我们宁儿,才没有您说得那般蠢笨,她只是,向来不喜欢把简单的问题想复杂了。素来擅长以最直接且暴力的方式,解决问题。”陆司昀竟还很得意。
“得了吧!”
姜侯实在看不下去了,决定拆台。
“小五解决问题,在于制造问题的人是谁,是她讨厌的,就先抓过来打一顿,管你谁是谁非的,打了再说!要是她喜欢的... ...她就当不知道,爱咋咋的!”
反正天塌下来,跟她也没什么关系。
如此简单粗暴的解决问题方式... ...
那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陆司昀无奈摇头,唉,知女莫若父啊!
“果然!”张相感叹道。
难怪勒沁王怵她这个刺头呢,就是不讲理呗!
反观姜晏宁这边,百里岳帮着清点伤兵,那两个伤势重的肯定是得停下来休养一段了,不过幸好有这些黜多人帮忙照料。
也不需要他们多安排人手了。
只是这个郭子敬... ...
让百里岳十分头疼,人高马大壮硕无比,却是个话极少的。
跟他待在一起,半天都听不到他说一个字,活活要把人给闷死。
接下来,他们只要等消息就好。
姜晏宁叫住了老谢,“我有件事还是觉得奇怪。为什么我大哥哥那么相信你呢?”
还把老谢派来帮她,足可见姜清倬对老谢的信任,几乎与梁珏持平了。
“您知道,我是在哪儿遇上的小姜侯吗?”
老谢憨笑着说起,他和姜清倬的过往。
他本和姜清倬、姜晏宁一样,都是出身士族的。
从他父亲往上数,家里几辈人都是做文官的,偏偏到了他父亲这一辈,因为先萧皇后之故受到牵连,全族落难。
姜清倬发现他的时候,他正在码头上做着粗重的体力活。
从前那样的一个读书人,落得这般处境,不免唏嘘。
“所以我大哥哥,就将你招到了麾下?”姜晏宁仿佛可以想见,接下来的故事发展... ...
怎料,老谢只是轻笑一声,不以为意。
他说,“那时候,我铁了心的要远离这些官宦王权,可家父曾与周家又有几分关系,得知家父已死,小姜侯就一心劝说我从军,跟着他干。”
都被他拒绝了。
可平日里在码头干重活,被压榨得十分厉害,平日无事,他也会到街市上摆个小摊子,卖艺什么的,这才练得了一身的功夫。
虽然,也不算多好,可勉强够用就行了。
最后,是被那些横行街市的恶霸掀了摊子,无从还手,为报仇才答应了小姜侯的邀请。
姜晏宁怔然失语,嘴角抽搐了半天。“就只是这么简单?”
“那不然呢?还能有什么,多了不起的经历?”
老谢笑着反问。
“你们这些京里长大的姑娘公子啊,就是总把事情想得太过于‘悲壮’了,总觉着一定要有多么大的事情发生,才足以令人改变。可事实上,根本就不是那样,真正能改变人的,往往是无尽的日子里那些磨人的小事。”
随即,感慨般的回过了头,“不信的话,您回过味想想,总有些地方您与从前也不一样了,难道就一定发生些什么了?”
人都是要长大的,在无声的岁月里,悄无声息的长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