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帐子里传来长乐公主的叫喊声,一声比一声更凄厉。
禄参悄悄打眼留神着杨妃。
听着里面都叫成这样了,她居然还能安稳地坐在那儿,喝起了马奶酒?
也不知里面这老婆子靠不靠得住。
虽然闽都的孩子保不住了,可说到底——
长乐公主也是闽都真心喜欢过的人,禄参不忍看她就此丢了性命... ...
老妇从帐子里出来,一双手血呼啦擦的,手上掂了个羊皮包着的东西,不大。她先是看了看杨妃,又瞧瞧禄参这边,像是在犹豫该把这“东西”给谁。
“这是... ...”禄参不解。
“拿回去,”老妇直截了当地将装着“东西”的羊皮袋子,递给了禄参。“找个地方,埋了。”
禄参恍然间明白过来,这羊皮袋子里装的是什么... ...
犹豫着,只见那袋子上血淋淋的斑驳痕迹,却是伸手也不敢接。
“挺大个男人,怕什么。”老妇语气轻蔑,把手里的东西塞给了禄参。
禄参拿着那羊皮袋子,手都在抖。
老妇转过头去,朝着杨妃说。“好了,你们可以进去看看她了。”
杨妃让身边的小厮再拿些钱出来,怎料老妇摆了摆手,径自离开了这边。
杨妃便授意小厮在外面等着,独自走进帐内。
长乐公主奄奄一息地躺在那。
身下铺着草垛,搭了条不知是什么的皮子。
经过刚刚的痛苦挣扎,她的汗水早已浸湿了头皮,发丝裹着汗珠贴在脸上,就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 ...
她愤恨地躺着,却因剧痛动弹不得。
听见有人进来,瞪了过去... ...
杨妃缓步而入,丝毫未曾在意她的怨恨。
走到了她的跟前,轻笑着瞧了一眼她狼狈的样子,虚伪道,“长乐公主,以后还是有很多机会的,切勿伤悲才好。先好好地养好身子... ...”
“滚!”
长乐公主正在气头上,一双眼睛死死瞪着说风凉话的人。
那个字从齿缝间忿忿而出,代表了她满腔怒意。
如今,竟还敢看她的笑话?!
杨妃不怒反笑,抬手遮掩了下嘴角,“还是别动气了,万一伤着身子多不值啊。”
“你什么东西!敢看我的笑话!”长乐公主咬牙切齿地骂道。
刚失了她和闽都的孩子,心情正是郁闷悲愤,偏偏此时还有个看她狼狈牵来嘲笑的,如何能不气?!
她就知道,这杨妃绝不是什么好人。
跟姜晏宁一样!
“什么东西?”杨妃细细玩味地她的“用词”,唇边冷笑。
“你这种出身卑贱的女人,真以为攀上个皇帝就能飞上枝头变凤凰了?就算生下个儿子,你也不过是个低贱的妾而已!敢嘲笑我,凭你... ...”
长乐公主气头上还要说更多更难听的话,借着羞辱杨妃来发泄她对一切的不满。
怎料... ...
从前处处听话,任由她欺凌羞辱的杨妃——
竟突然之间甩了一个巴掌过来。
狠狠地打在了她的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