谯大浑身发抖地认下了——
他受长乐公主的指使,将明知感染了时疫的阿肆,放在水生身边的事情。为的就是借着水生往姜家送食材的机会,把时疫之症带到姜家。
姜晏宁一听就坐不住了,气得当时就站起身来,恨不得亲手扒他一层皮解恨。
自家里那么多条人命,竟只是因为这个家伙的一念之私... ...
陆司昀上前劝阻,唯恐她过于激动伤了身子。
谯大说,“... ...长乐公主还答应说,姜家感染了时疫自顾不暇,等到姜家人都死得差不多了,她会向陛下请命... ...说,说会把平水庄,交给小的... ...”
到头来,竟只是惦记着主家死后,吃绝户。
姜晏宁再也忍不住了,一把抓起桌上的茶盅朝着谯大丢了过去。
谯大毫无防备挨了一下,顷刻间头破血流。
他捂着额头上的伤口,鲜血顺着指缝往外涌,不多会儿已是满头鲜血狼狈不堪。
穆王见怪不怪,照旧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态度,坐在一旁笑道。“蠢货,她又有什么资格替你向陛下请命呢?亏得你们竟然也信了。”
这话里颇有自嘲之意。
不只是嘲笑他的亲妹无能,也在嘲笑他自己,他们如今在陛下面前——
怎有那般的面子,能替一个家奴请命,将主家的庄子转赠?
也不知道长乐是怎么说服谯大的,谯大居然还真的信了。
实在可笑的很啊!
“可是那,那是——”谯大不愿意相信,他就这么被长乐公主骗了。
“无耻刁奴,为夺私产,谋害主家!”陆司昀伸手扶着姜晏宁,怒斥谯大罪行。“待本官将此事禀明陛下后,定将尔等重罚,以儆效尤。”
穆王斜过眼睑,打量着谯大的反应,眼见谯大跌坐在地上。
“可是... ...以本王对长乐的了解来说,她没有这个脑子,能想到如此曲折的办法向姜家报复。谯大,你可还隐瞒了什么?”
姜晏宁刚还在为时疫一事而难过,听着穆王的话,立刻打起了精神。
她觉得穆王所说很有道理,以她对长乐公主的了解来说,长乐公主的确是想不到这么个主意的人,至于她身边... ...
除了禄参,还有何人?
实在想不出了,姜晏宁不安望向陆司昀。
却在陆司昀短暂的迟疑中,察觉到了什么。
她知道,陆司昀应该已经在怀疑某个人了。
谯大起初还不愿说,贼眉鼠眼地寻摸着机会想要脱身。
比起长乐公主,似乎——
时疫背后的另一个人,更加令他感到惊恐。
“是杨妃。”
姜晏宁仅凭直觉猜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