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
萧绮身边的人打探消息回来,屈身见礼等待问话。
她就站在窗前,远眺外面重兵把守的京城。“他们不是冲我们来的。”
“是。”身边的探子应道,神色拘谨。
萧绮猜,“应该是这皇宫里出了什么事… …”
可她绞尽脑汁也想不到,究竟宫里出了什么事,能让姜家城外驻守的大军顷刻间就涌入城内,以猝不及防的雷霆之势严守京城的每一个角落。
“恕属下无能,外面的人查得太紧了,小的实在打听不到。”探子深感愧疚。
他已经尽力了。
可街面上的情况,比看起来更加严峻。
只是从大军严守的方位,以及重要部署来推测,姜家大军入城不是冲着他们来的。
目标,应该是皇宫。
至于其他的,什么都打听不到。
街面上除了这些身着盔甲一身肃杀之气的将士,一个普通人都没有。
听说是在大军入城的时候,所有人就近躲在了身后的各个屋子、商铺里,闭门不出。
前两日的这个时辰,街面上可热闹极了。
往来的行人,做生意的商贩,从街头到街尾一片沸腾。
然而此时——
大军镇守于城中,鸦雀无声。
站在街上,甚至连稍微重一点的喘气声都会格外明显。
萧绮听后,略微起疑。
她说,“姜晏宁行军打仗的本事,我是见识过的。但是如此周密的部署,顷刻间便能占据城中重要位置,将大军优势发挥到极致的,不像是出自于她的安排… …”
“难道,姜晏宁身边有人在支招?”
探子暗示,此事或许与陆司昀有关。
萧绮想了想。“陆司昀这个人的心思很深,绝不简单,或许正是他在背后推动了整件事的发生。但他并不擅长排兵布阵,城中部署应不是他所为。”
可是如今除了陆司昀,萧绮实在想不到,姜晏宁身边还有什么人… …
有这么大的本事。
身旁一人骤而冷笑道,“中原皇帝就是个废物,看不清楚眼下的局势,竟还被那些文官挑拨去猜疑姜家。姜晏宁一旦反了,元氏一族根本没有还手之力。”
怎料,萧绮听后不屑一顾。
轻蔑地看向那人,“呵,中原的皇帝连国师你都骗过了,才是真正的聪明。”
此人一身黑袍,藏于屋中阴暗处更显鬼祟——
正是北萧国师,宇文蚩。
“元氏皇帝的心思叵测,虽不如那陆司昀但也绝非泛泛之辈。只可惜,他自元氏先帝手中接过的这个天下已是千疮百孔破破烂烂,若非他费尽心思运筹,我北萧和那南庆早就吞了中原这块肥肉了。”
萧绮心中,倒是认可今日中原天子的实力。可惜他们生就对立,不然真的想坐下来,好好的聊上许多,痛快饮酒一醉方休。
她说,“不过,他如今也是强弩之末,怕是时日不多了… …今日之谋划,他是为了替他那个不成器的儿子铺路呢。”
劳碌一世,不过是将中原被覆灭的命运推迟了二十载罢了。到头来油尽灯枯。
他应是知道自己时日无多——
满朝大臣又各有主意。
外临强敌,姜家虽在长乐公主手上折损严重,但只要忠心于元氏一族,依然可保中原安宁。
可惜,朝上那些只会斗嘴吵架,倚权弄势的大臣们还想着再压制姜家风头。
他今日如若不把这个矛盾给挑出来解决掉,这皇位传到了他儿子手里… …
那个废物太子,更没能力解决文官武将间自元氏开国以来留下的矛盾了。
萧绮望向云端处,笑这“苦命”的皇帝为着元氏的江山天下,可真是煞费苦心啊。
城门紧闭。
薛稚向守城的人询问,城里究竟发生了何事,为何大白天的锁了城门。
不过什么都没问出来就是了。
回到马车旁,向坐在马车里的穆王回禀道,“不知城里发生了什么事,大门紧锁不开,看来今日是进不去了。”
穆王伸出修长的手指撩起帘子,探目看向城门处,“那是姜家天策营的人?”
有些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