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嚷着下了车,不顾薛稚阻拦,径自冲了进去。
在姜家门前活生生受了一肚子的气,忍到此时已经十分辛苦,可闯进了厅里不见穆王的影子,顿时气上心头——
对着厅里的女婢就是一顿谩骂。
“... ...看什么看,再看挖了你们的眼睛!... ...滚,滚啊!都给我滚出去... ...废物,全都是废物... ...”
薛稚已经命人去将长乐公主闯进来的消息,告诉给了穆王,随后亲自守在院子里——
想看看这位长乐公主,还能蛮横无礼到何种程度。
她先是把厅里伺候的女婢都赶了出去。
大概是想想又觉得不解气,搬起东西,稀里哗啦地砸了起来。
厅里弄出好大一阵的动静。
吓得原本守在外面的女婢们纷纷抱团躲避,生怕被殃及... ...
等她发泄了好一通,穆王才悠闲而来。
“殿下。”薛稚上前劝阻,觉着此时进去恐怕会被长乐公主的怒火殃及。
顺便看向了跟在穆王身后,一同而来的... ...
玲儿。
“你们在外面等着。”穆王留下了话,特别看了一眼玲儿,嘱咐的意思已经分外明显。
“是。”薛稚应下。
他知道穆王的意思,让他看好了玲儿。
只见穆王抖了抖宽大的衣袖,踏着一袭清风就走进了厅里。“... ...长乐公主好生威风啊,到我这里如此一通乱砸。可是出气了?”
“兄长!”
长乐公主气不过,跺着脚地要跟自家亲兄长告状。
谁知穆王躲得远远的,往角落一坐。等着女婢送上了茶水,不慌不忙地饮着茶... ...
“你如今,倒还愿意认我这个兄长?”
“兄长,你这是说得哪里话!”长乐公主眼下无人可依,也唯有这个... ...她昔日里很是瞧不上的四哥,或许能暂时为她遮挡风雨了。
“兄长,如今这世上只有你我最是亲近,长乐再无其他人可以依靠了。”
穆王轻饮下一口茶水,眉尾似渐渐挑起。
听着长乐公主的话,像是在强忍着笑意... ...
“依靠?长乐啊,我作为先萧皇后唯一存活在世的嫡子,早已经被陛下和太后架空,你凭什么觉得,我还能让你依靠了?”
他怎会看不出,长乐公主的那点小心思。
长乐公主自知被识破,面上有几分挂不住了,一时间又羞又恼,“哼!还不都是因为兄长你不争不抢,反倒让他们觉得好欺负,好拿捏了?!这天下,本就是该是有我们一半的... ...”
“行了!”
穆王实在听不下去了,他抬起眼睑看向这个... ...
他在这世上唯一的血脉至亲。
忽而眼神之中多了一抹威严,令人不寒而栗。
长乐公主也被吓到了,悻悻闭上了嘴巴。
“... ...你想要的,我帮不了你。”他说,“你知道的,我自幼身体不好,被母后送出宫里休养。勉强活到今日,已实属难得。如今并无权势富贵的祈盼,你若只是在西境待不下去了,想要回来讨个生活,我倒是可以收留你。但是其他的,切莫再想... ...”
“兄长!”
这并非长乐公主的计划,本以为兄长多少会留有些野心,没想到... ...
她转而看向门外,目光却落在了玲儿身上。
“也是,像兄长这样的人,早些认清现实也好,毕竟——你谁也保不住。留这么一个替代的在身边,哪怕只有一成相像,也是可以满足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