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着一张鱼拓,姜晏宁想破了头也解不出老爹的谜底。
隐隐觉得老爹意有所指,就像陆司昀说的,河鱼海鱼固有区分,老爹难道真的不知在河里钓出海鱼,是何意思吗?
姜晏宁觉得不会,她起初瞧见鱼拓时,便觉得这鱼大到惊人,与寻常所食不大一样。
故而怀疑!
老爹又怎会察觉不出其中微妙?
可他竟还是将钓得的大鱼拓印下来,随着家书一并寄来。
定是在暗示什么。
想来想去,都解不出其中深意。
于是轻叹一声,叫来春杏帮忙拆下手上的纱布。“下次还是晚上再弄的好,大晌午的裹上,耽误了不少事。”
姜晏宁一边打量着自己的指甲,一边瞧着春杏的指尖。
春杏染得晚,拆得早,指尖只有淡淡一抹娇红。
比起她自己的胭脂红,淡了许多。
“你要是再多缠一会儿就好了,这颜色肯定上得更匀些。”
“总缠着什么都做不了。”春杏抱怨,“奴婢觉得,这样就刚好。”
晚上的时候,她要做的事情多了去了,总不能跟大娘子似的,一直举着双手,今日连饭都是姑爷亲手一口一口喂进嘴里的。
说着,陆司昀从外面进来,春杏见了,急忙将拆下的纱布收拢在一起,匆匆退了出去。
姜晏宁瞧着指尖的胭脂色,很是满意。
陆司昀浅撩衣摆,坐在了一旁,伸手轻握住姜晏宁的手指,拉近了些。“是不枉费这一天的辛苦,瞧着比先前确实好看。”
“要是这指尖颜色,也能像你画在衣料上的花草山水一样,也能在小小的指甲作画,那就好了。”单是如此简单的胭脂色,已经无法满足她了。
“好,那我想想,怎样才能在你的指尖作画。”
陆司昀含笑答应,烛色在眼底晕染出晚霞流光。
说得简单,指尖作画哪有那么容易的,姜晏宁就算再不通文墨也知道,那墨汁染在指甲上乌黑一团,洗净了指甲都是灰的,哪里能作画了。
忽而冒出个念头,“莲萃带来的胭脂花还有些,等下你帮我染在脚趾上,睡一晚明早起来,应该也差不多了。”
那时候,指尖脚尖都是胭脂色,多好看!
“好。”陆司昀语气透着无奈,答应得却很利落。
宠溺地点了点她的鼻尖。
瞧着她冒出鬼机灵的念头,总也忍不住想要逗弄逗弄她。
正好陆喻洲带着陆喻泽和陆喻泊,来向父母请安——
站在门外还未出声,就听到了房里的对话,陆喻洲回过头,与陆喻泽相视一笑。犹豫着要不要等下再打扰父亲和母亲。
偏偏... ...
“阿娘是上战场的女将军,怎也跟那些只知描眉画眼的闺中小女儿似的,竟迷恋些这种!”陆喻泊最是不解风情。
一开口就打断了房里的声音。
接着,陆司昀道,“都进来吧。”
陆喻洲瞥了三弟一眼,带着他们两个进了门。“父亲、母亲。今日初一,洲儿带两个弟弟来向父母请夜安,父亲母亲早些休息,天气转暖,可夜里也会有些凉意,父亲母亲定要仔细身体,愿父亲母亲康健顺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