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当真?你是说,那姜汝瑛并非姜清倬的亲生骨肉,是姜家过继来的女儿?——”
张嫣还未走到近处,就听到齐大人跟旁边的人说道。
立时吸引了她的注意,正觉得这齐大人难道也像京里其他人一样,如此好奇姜家的关系,接着就听到那边传来小声议论。
“那小姜侯的大娘子,先前体弱,生不了孩子,怀过几个都掉了。”旁边的人向齐大人说起,“后来也不知从哪儿抱来个女孩,养在身边。听人说啊,是姜家找人看了,小姜侯命中就没有子嗣缘,要借着抱来养着的这个女孩,带个子嗣来——”
他们说的,是之前京城里盛传之事。
姜家确实曾借此话掩饰汝瑛的身份,可不知怎么的,传着传着就偏了。
非说是什么小姜侯命中没有子嗣缘,是陈大娘子听从何人所说,要养个女儿,借来子嗣缘份。可是子嗣缘分借来了,小姜侯战死沙场,连儿子的面都不曾见到。
越传越邪——
张嫣站在拐角处,知道此时不能进去打断他们的话。
却听到那位齐大人说,“... ...抱来的这个女孩,就是姜汝瑛?姜汝瑛的亲生父母是什么人?她到姜家的时候,应该也记事了吧?”
“那谁知道,只知道姜家对外说的是,庄子里抱来的,是远亲家里的... ...”那人知道的也不多,无非是一些大家都知道的事情,还有一些当时盛传的流言蜚语。“管他呢,八成是这个孩子命不好,虽然给陈大娘子带来了子嗣,可也克死了养父小姜侯。大概是因为这样,所以姜家才不想把他嫁给太子吧!”
“这女孩,当真这么邪性?”齐大人惊叹道。
显然这个结果令他还是很意外的。
“... ...你想啊,那二皇子是什么人,当初太后一直想要废掉太子,推二皇子上位。可是姜家逼得杨妃反了,顺理成章地除掉了杨妃,二皇子孤立无援。姜后是什么人,那心思和手段绝非一般,连太后都软禁了。可是二皇子毕竟是陛下的血脉,没办法除掉这个后患。如果姜汝瑛的命真有那么狠,借着这个机会克死二皇子,太子日后别管什么样,都没有威胁了!”
那人分析得头头是道。
张嫣让路过的酒楼小厮去拿了壶桃花酒,趁着他们话音刚落,亲自端着酒就过去了。
笑道,“齐大人!齐大人时常来我这小酒楼捧场,今日听闻您过来了,我本该早些过来的,这不,酒楼里事情太多,刚忙完... ...给您带壶桃花酒,您和您的朋友都尝尝!这个呀,算是我请的,齐大人以后可要常来啊!”
说着就把酒送到了桌上,瞥眼过去,倒是想瞧瞧那满嘴浑话的是哪位大人... ...
可一看到那人的样子,顿时就惊了。
陆司徽?!
方才那些话,竟都是陆司徽说的?!
陆家的人... ...
她知道陆司徽是陆司昀家三叔的亲儿子,陆家三叔过世得早,陆家那位三叔母岳大娘子,此前也过世了,还是姜晏宁亲自打点的。
听说那位岳大娘子的丧事上,还有个大着肚子的青楼女子闹上门去,说要找陆司徽。
至于后来如何,就没人知道了。
也没有人知道,那位大着肚子的青楼女子后来去了哪儿,只觉得是人间蒸发了。
毕竟那时她闹到了姜晏宁面前,依着姜晏宁的性子,保不齐真把人掳走杀了,埋在了哪里,以绝家丑。
后来这陆司徽也是颇为不顺,乱七八糟的经历了不少事情,从此一蹶不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