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秦大娘子忽而想起一事,同国公爷询问道,“晌午我和小娘上街,本想给阿难备些东西,可为何听着京城里的人说... ...又要打仗了?”
“是吗?”国公爷故作一惊,但同床共枕多年,怎么可能瞒得过他的枕边人。
秦大娘子一眼就看出来了,皱皱眉头,就吓得国公爷收起了那副腔调。
只好说道,“是这么说,这不还没决定呢吗!萧绮回了西境,又让那个什么... ...小世子的,继任了勒沁大首领的位置,如今正笼络西境各个部落,恐怕又是祸患。前些时候我听他们提了一嘴,似乎是有打算趁着萧绮还没成势,起兵攻打西境,平息祸端。可这两日安静了许多,没再听说什么了啊。”
大娘子低垂着眉头想来想去,觉得还是不踏实,起身由朱小娘搀扶着,去到了旁边的小佛堂里,向菩萨上香祈祷——
希望菩萨保佑,千万不要再打仗了。那萧绮不是什么好人,可不要再去招惹了。
“大娘子!”孙妈妈从外面进来,一路小碎步紧着来传消息,进门瞧见了国公爷,连忙行了礼。“国公爷,大娘子,那个老王爷带着义城县主又来了!”
面上俱是愁容,可是难为坏了。
秦大娘子一听,把香递给了朱小娘,由朱小娘插进了香炉里,急匆匆地出来,与抱着阿难赶到外间的国公爷正巧遇上。
国公爷啧了一声,“他们怎么阴魂不散的!去回了,就说不在。”
不成方园的书房里,姜晏宁守在沙盘前细细琢磨,伸手指着其中一处,盘算着到另一处的距离... ...
若要这么攻过去的话,绕了些路,倒是可以从后包抄。
可是... ...
“何事为难?”陆司昀坐在书案前写完了折子上的最后一个字,摊开晾着墨迹。
瞥见大娘子为难,遂起身走了过来。
“... ...我总结了一下,先前几次我们失利的原因。”姜晏宁看了看陆司昀,接着说道,“只要后方的补给一断,前面马上就孤立无援,陷入僵局。大家拼了命的冲,却看不到胜的希望,坚持不了几天的。”
“嗯——所以你觉得,问题出在补给上?”陆司昀大致还是能看得懂沙盘上形势的。
“不。”姜晏宁蹙眉思索,“打起仗来所需补给,远比平日更多,即使我们提前备好一些,放在这里... ...也有可能要面临各种问题。比如,补给被敌方所劫,或是前面冲得太狠,和后面补给尚有距离,中间的连络再被敌军给截了... ...都是麻烦!”
自家几次失利的战事,多半都是后路准备不足所致。
陆司昀想起,“之前你带玉衡军在西境荒原上打奇袭战,按理说你们的位置更难追踪,补给也不会带上太多。你是怎么维持的?”
“我会抢啊。”姜晏宁回过头,自信满满地表示。“当时,我大哥哥是主攻阵营,和勒沁王正面交锋,双方都在不断消耗着补给。然后勒沁部补给不足,就会让其他部落支援,我总能找到他们支援的补给运送路线,趁机打劫。自己留下一些,每个人身上会带着几天的粮食,剩下的直接送到其他营里。”
陆司昀哭笑不得,难怪勒沁王恨她入骨。
“这么说来,当时勒沁王失利,也是因为补给不足,军心涣散。你无形之中削弱了勒沁王的助力,补上了天策营阵前大营所需的补给... ...”
他陷入思考当中,试图以宁儿的经验,想到解决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