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襄南侯府一片祥和闹腾,此时的定王府里一片鬼哭狼嚎。
义城县主带着被“退”回来的女儿,及家里的三个庶女,一起闹到了父亲定王爷跟前。
“... ...父王,您可要替我们做主啊!”义城县主举着手帕捂着口鼻,泪流不止,跪在老王爷跟前,拖着老王爷的腿求情。
说什么陛下不能如此对待她的女儿,这要她的女儿以后可怎么做人。
“父王,您分明说过,要让我家女儿卿露做继后的,可如今卿露在宫中住了几日,就这么不明不白地给送了回来,如今京中人人都知道了... ...陛下若不留下我们卿露,那以后,卿露还怎么活啊!”
老王爷正一筹莫展,被义城县主这么一闹,更加烦躁了。
“行了!早就跟你说过,让你低调行事,莫要声张!你倒好,事情没成,嚷嚷得整个京城都以为卿露已经是继后了呢!这下可好了——”
义城县主自知理亏,她虽是不久前才跟着父王从小地方来到京城,本以为到了自家飞黄腾达之际,在那小地方委屈多年受的苦,终有了出头之日。
难免要“显摆”一下。
回头给卿露使了个眼色,卿露又带头哭起来。
“外祖父... ...卿露没法活了!陛下如此戏弄卿露,这让卿露以后可怎么办,若不能做陛下的继后,卿露名声就毁了,那... ...卿露还不如去死好了!”卿露说着,就要撞向柱子。
义城县主作势去拦,“哎呀,我的卿露!我的女儿... ...”
却暗中向卿露递去眼色,让卿露哭得更大声,以她对父王多年的了解,父王是绝对不会见死不救的。
自小到大,同样的事情她可没少做,无非是每一次闯祸后,跑到父王哭闹一场,父王自会拉下老脸去求情。这次当然也一样,尽管她还不知道,陛下为何会把她的女儿送回来,但想着或许确实因为前些时候太过招摇... ...
可只要求着父王到陛下面前,拉下脸面求求情,陛下又怎会枉顾这位叔祖父的面子?
到头来,还是会把她的女儿接入宫中的。
眼见父王还在犹豫不定,她就指使着随她同来的女儿和庶女们,继续大哭。
非要逼得父王点头答应了不可。
“你们——你们这——”老王爷听着满堂的鬼哭狼嚎,气到手抖。
又怎会不知女儿的心思,自小到大她就这点主意,但凡折腾出些事情,就跑到自己面前来哭闹寻死。可他念及女儿年幼,总是一次次纵容... ...
没想到回了京城,她竟还是如此。
一把年纪了,成天没个正事!
再想想人家姜家的那个,五姑娘年纪比她小那么多,却可以主持天策营那么大的场面,在京城里也是说一不二的,多大的威风!
自家这个... ...
真没法说理了,怎么就... ...差距这么大呢?!
“够了!够了!!”老王爷被逼得头都要炸了,听着一群女人在堂上哭闹,简直要把他逼疯了,怒指义城县主,气得浑身发抖不止。“进京之前我就告诉过你,这不是咱们那个小地方天高皇帝远了,在京城里行事处处需得谨慎,有些话哪怕不说,也不能说了再后悔,随时都得小心着别人会不会拿着你的话,来重伤于你... ...你倒好,好的坏的,全往外说!”
他怎能不气?!
精心安排的一局,本可以保家族三代无虞。
现在,竟坏在了自家人手里!
“父王,我知道错了... ...”义城县主继续求情,哪怕心中有一千一万个不服,可是眼下有求于父王,就会十分可怜的认错——
这也是她小时候,母亲教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