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带着义城县主的夫婿——何太尉家中那些个庶女,竟被一并打包送入宫中。
这是要做什么,姜晏宁好歹也是生在京城里,见惯了那些手段的,怎会不明白?自家从未苛待过庶出子女,虽不是觉得所有人家都该这样,但也看不过他们如此不把庶出子女当人的。
那些庶出的女儿陪着义城县主的嫡女入宫,哪怕嫡女骄纵不得宠爱,庶女生下一子半女的,都要送到嫡女的跟前养着。
嫡女可是占尽了便宜。
当真是把人吃得干净,骨头渣都不剩下。
“还有咱们家。”
她一个一个的抱怨,陆司昀就一个一个的听。
知道她心里有怨气,不想让她带着这些怨气过夜,免得休息不好。
姜晏宁数落到了自家,就更气了。“... ...为着想跟咱家结亲,一趟趟地往家里来,非要把他嫡亲的孙女儿说给阿丑!我是不知道他那嫡亲的孙女是何脾气,可光看着他和义城县主的脾性,也断不能让她嫁到咱们家来。那日后家里但凡有点好处,自家人还没分得光呢,他拖家带口的上门打秋风了,如何要得?”
所以今日,她察觉出陆司昀暗中出招,让陛下把义城县主家的女儿们送出宫,招摇过市后——
还另有打算。
就在老王爷跟前又添了把柴,老王爷可能一时拿捏不准他们的心思,猜不到他们究竟想做什么。但是姜晏宁清楚,那义城县主可是个坐不住的... ...
估摸着用不到两日,便会自作聪明的再露出马脚了。
春杏端着热水进门,陆司昀短暂犹豫了一瞬,起身接了过来。
“姑爷——”
“你先去休息吧。”陆司昀接过水盆,回到了房里,俯身放在地上,挽起衣袖便去脱姜晏宁的鞋袜。
他知道宁儿正在气头上,不想让这副样子被人瞧见。
所以才支开春杏的。
“诶——我自己来就行。”姜晏宁道。
“坐着吧,别乱动。”陆司昀忽而停下,手肘撑在膝盖上,凝望着姜晏宁。“你有哪儿我没见过?”
姜晏宁脸红了一阵,又立刻意识到春杏还在门口站着。
十分不好意思地推了陆司昀一把,佯装怒意。
陆司昀的身子稍稍倾了倾,忍俊不禁,成婚虽已多年,可是作弄宁儿,看她害羞还是他的一大乐子。
春杏自知插不上话,也红着脸,很识趣地退了出去,并且把门带上了。
“那丫头什么都好,可就是... ...太有主意了,谁劝她也不听,什么人也不相看。”姜晏宁听着春杏出门后,才与陆司昀说道,“打定了主意老在家里的。”
“人生一世,多不过几十载,她心里既有了主意,若不后悔,由着她便是了。”
陆司昀用湿了水的手指,点在姜晏宁的鼻尖。
气得她拂手擦去鼻尖水润。“你——”
陆司昀笑着低头,将她脱下来的鞋袜整齐放在一旁。
“对了。”她又想起一事。“我们曾经约好了,要去穹城悠闲度日的事情... ...恐怕又要拖两年了。西境未定,天下未定,这一仗总是要打的... ...”
“我知道。”陆司昀今日便察觉到了,在她和姜清佑、姜清伦商议事情之前... ...
姜晏宁也不确定,这一仗什么时候才能打完。“我明日要去跟张嫣取取经,看看这后备补给怎么安排,才能源源不断,供上前面的消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