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着百里岳频频递来眼色,陆司昀也大概猜到了刚刚的事情。
他抬手虚掩在嘴边,轻咳了两声,润了润喉咙——
以此掩饰尴尬。
陆喻洲努力保持着镇定,装作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身后的二弟陆喻泽也是如此,不过比起陆喻洲所担心的事,陆喻泽平静了许多,不以为意。
反倒是... ...
从陆司昀刚刚进到书房里,目光就一直紧盯在他身上的陆喻泊,分明一副瞧好戏的样子,神色暧昧地看着他。
他努力想要在孩子们面前保持一贯从容的态度,也显得有些吃力。
“父亲。”陆喻洲先行开口,“今日是父亲的寿辰,儿子们依规矩来向父亲和母亲请安。昨日祖父让儿子问父亲,父亲可有什么打算?”
今日是陆司昀的寿辰,
父母惧在,依着以往的规矩,不可大办。
可到底是身为人父了,国公爷便托他们来问一下,要不要在家中小小的热闹一下。
“依着寻常就好,今日大家聚在一起用个寻常便饭,便足够了。”陆司昀说,“等下我去回你们祖父,你们无须担心。”
“是。”陆喻洲揖手而答。
“阿娘呢?”陆喻泊“不怀好意”地问道,“要向父亲和母亲行礼,阿娘怎么还不出来?”
话刚出口,就引得陆喻洲侧目警告。
“你们阿娘... ...”陆司昀还在想着,该怎么解释——
姜晏宁得知孩子们方才守在门口,大约听得了些话,难为情不好意思出来相见。
“母亲... ...母亲许是因为昨日的事情,还在烦恼吧。”陆喻洲匆忙想出了一个合理的解释。
这个时候要是非把母亲给请出来的话... ...
大家都尴尬。
陆司昀立刻找到了台阶,长舒一口气。“没错... ...你们阿娘,还在为昨日的事情伤神,你们就先别去惊扰她了。”
宁儿胆子虽大,但面皮薄,否则也不会在知道——
他们可能听到了些什么后,躲在房里不敢出来。
但他没办法,总要有人出来,接受孩子们的请安,于是就只能厚着脸皮坐在这里了。
“父亲,”陆喻洲匆忙想要找个话题,把这尴尬的气氛遮掩过去,书房里算上父亲和守在门外的百里叔,一共他们五个人面面相觑,都还记得刚刚的事情,实在太尴尬了。“父亲,祖父昨夜来教儿子的功课,让儿子转告父亲母亲,那位义城县主昨个已经连夜被送出了京城... ...”
昨晚,他和陆喻泽正在一起探讨功课,就着小舅舅透漏给他们的,关于今年的科考题目,展开讨论。
怎料晚归的祖父寻了过来,看到了用功的他们,以及——
睡在陆喻洲书房榻上的三弟,先是叹了口气,随后给陆喻泊盖上了薄毯,向他们听取了讨论的结果。晚些大概是想到,他们第二日一早,就会来向他们的父亲请安。
于是让陆喻洲转达两件事。
其一就是关于陆司昀的生辰,虽有说父母俱在不亦声张的说法,可毕竟陆司昀现在也是众多孩子们的父亲,哪怕不声张,自家里小小的庆贺一番还是可以的。
让他们来问问陆司昀的意思,无非就是多添两个菜,聚在一起热热闹闹的庆贺一下。
其二是义城县主的事情... ...
国公爷听闻太子惜春宴上发生的事情,迫切盯着此事进展,直到亲自确认义城县主被送出了京城,这才放心回来。
到底是太晚了,他也不好来打扰陆司昀和宁儿。
就想着早些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他们,托着孩子们的口,也尽早让陆司昀放心。
“嗯。”陆司昀轻轻应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