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姜家和陆家都不方便出面。
国公爷知道后,也是急得在屋里来回踱步,做不得甚。
“他姑母,你怎么这样糊涂啊。”秦大娘子知道自己小姑子这般这般、那般那般的一番遭遇后,也是又气又心疼,拉着陆文萱的手舍不得放。“到底咱们是一家人,你日子过得如此辛酸,家里知道了也难受,你不该瞒着家里的。”
“我不是怕你们知道了... ...瞧不起他嘛。到底是我嫁了的人,我也希望我娘家高看他一眼,别因为这些事嫌弃他。这日子将就着也就过了下来... ...”陆文萱被家里人围着关心,心里一暖,往日那些委屈也就都不藏着了,“分家的时候,他担心家里的旁系兄弟无官无职在身,养活不了一家子,就把那些良田都分了出去,如今就留了十五亩糟地,卖都卖不出去,这两年的收成又不好,连一户佃农都养不起。”
她擦着眼泪,说起那些因钱财闹出的委屈。
秦大娘子听着揪心,忍不住上手帮她擦拭,“哎呀,早知道当年就该再多给你带些去了。也不至于你在李家这些年,过得这样辛苦。”
“带得再多也没用,那就是个无底洞。我将自己带去的嫁妆折了又折,也填不满。”陆文萱拉着嫂嫂的手,也没了刚来到京城时那股嚣张的劲儿了。
秦大娘子不知道该如何帮衬了,再给银钱,或许能贴补一时。
可陆文萱和李彬两口子的日子再好起来些,难保李家的人不会来打秋风。
“此事,也需得姑父想通才行,既然已经分了家,总不能一直养着家里那些个米虫。自家里就算有再多也攒不下来... ...”姜晏宁说。
李彬为官清廉正直,是绝不会为着自家人徇私枉法。
但正是因为如此,便觉得亏欠家里,帮不到家里的人,多次“见死不救”。于是家里那些个站着亲的李姓亲眷,但凡在银钱物件上提出需要,他宁可苛待自己些,也会尽力满足。
现在升到了京里,恐怕日后会更甚。
经姜晏宁这么一点拨,陆文萱也想到了以后的日子,更愁了。
“宁儿——”秦大娘子想来想去,想不着更好的办法,只能抬起头来向姜晏宁问起,“你向来鬼点子多,依着你看,你姑母当如何?”
国公爷刚从朱小娘手上接过茶水,还没来得及喝一口,听到秦大娘子的话,立马来了精神,把茶盏放到了一旁。“对,对对对!宁儿的主意多,听听宁儿的想法!”
“我?”这可把姜晏宁给难为着了。
一时间,她到哪儿去想这个主意... ...忽而,灵光一闪,还真让她想到了一个。
可是,打量着身旁盯着她的所有人,又不好开口了。
“宁儿,你姑母也不是外人,她与你夫婿从前感情好得不得了,你看在昀儿的面子上,救救你姑母吧。”秦大娘子瞧出姜晏宁有了主意,大概也猜到她为什么不好说了。
拖着陆家姑母的手,向她说起了情。
如今满屋里的人一气同声,一致对外。
一家人团结得不得了,就想着怎么帮陆家这位姑母度过难关了。
“主意,倒是有一个,只不过我一个小辈儿的... ...”姜晏宁看着姑母的反应。
“侄媳妇儿,咱娘俩在这儿,你只管说!若能让你那姑父改掉他的脾气,你就是姑母的亲姑娘!姑母谢你都来不及,绝不会怨你的。”陆文萱上手去拉姜晏宁,无比恳切。
姜晏宁狠了狠心,“我们行军打仗有一计,用在这里最合适不过... ...姑母,可听说过破釜沉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