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来了?”
姜侯站在主帐里,一双眼睛落在沙盘之上,听着谢媛报说前方战事的新线报,不时调整着沙盘上各个营的位置。
连日来的战事吃紧,前方多有不利。
大营里的士气低迷,大多听说了前线失利的主要原因,正是因为南庆战无不胜的火器,几个营都在南庆的火器面前吃了大亏!
炬陈关里巡逻的守卫,也比往日更加安静了些。
偶有三两盏营火,也都难见往日的气势!
就在这个时候,姜晏宁趁着阿娘照顾孩子睡觉的功夫,偷偷地披了件衣裳,从帐子里溜了出来,走到了主帐之中。
姜侯看着女儿尚未恢复血色的脸,眉目间的焦急呼之欲出。
“宁儿,你还是先回去休息吧。”谢媛也直怕她再倒下了。
“我是这一次的主帅,我必须在这儿。”姜晏宁却格外坚定,作为主帅她不能倒下,不能在她的将士们在外厮杀之时,倒在这大营里。
见着姜侯点头,谢媛才将最新的线报说给了她听。
“你有什么主意?”姜侯看着她同样望向沙盘,坚定不移的目光,用沙哑低沉的嗓音问道。
姜晏宁气血虽虚,这一次的生产伤及元气。
可连着睡了几天,脑子却格外清醒... ...
她抬头看着谢媛,“你是说,萧绮让契多送来了火器制造图?”
谢媛应声给予了回应。
并且告诉她,陆司昀已经拿着火器制造图,前去支援雍王了。
“雍王的情况怎么样?”姜晏宁尚且算是镇定。
谢媛迟疑... ...
刚收到的消息,雍王的情况不太好。
他被南庆的火器打中了腿,失血过多,而且伤势严重。虽然姚医士已经尽快赶过去帮忙救治了,可据说... ...
恐怕是保不住那条腿了,就算保住了,也不能像从前一样活动了。
“所以,他的腿废了... ...”姜晏宁皱起了眉头。
从谢媛那些尽可能委婉的用词中,确定了雍王的伤势。
“现在的关键问题,是怎么解决南庆的火器。”姜侯屈指瞧了瞧桌面,提醒她,这个时候决不能因为个人的情绪而分心。
越是不利的状况下,越要保持冷静。
她先前已经吃了亏,险些搭上她自己的命,这一次决不能被敌人牵着鼻子走了。
姜晏宁心中一口气堵着,上不来下不去的。她略微抬起双眸,却看向了谢媛... ...
谢媛微微错愕,不知道姜晏宁的脑袋里在想什么。
“... ...早些年,你在马球场上得罪我的时候,可还记得?”姜晏宁心中似是有了主意。
谢媛的脸上有几分尴尬,“这个时候,你提那件事做什么... ...”
“当年你父亲为了向我赔罪,曾经送过一样东西给我... ...《火术图》。”姜晏宁也是突然想起来的,当初的谢尚书将苦心收藏得来的《火术图》赠给了她,要她免于计较谢媛惹出来的麻烦。
而那幅《火术图》里,记载着许多关于火器的研究。
姜晏宁当初还为了配制火药,炸过自家小厨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