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什么意思?”姜汝瑛转过了身坐定,看向硕江王。
从刚刚的话里,不难听出他知道些什么... ...
不,不只是他,应该还有更多的人。他们都知道一些事情,恰好是她不知道的,而这件事跟姑姑有关,很有可能决定了她能否取悦于姑姑,所以急着想要知道答案。
眼见硕江王没有要说下去的意思,姜汝瑛心生一计,“我就知道,你和姑姑一样看不起我的出身,你不必解释了,我都明白的。”
“不是那样的。”硕江王见着她误会,急忙解释,“真的不是因为你,是骁定将军曾经和父皇之间的不快。”
姜汝瑛立马来了精神,“那是什么意思?”
“... ...曾经骁定将军在西境平勒沁一战,后来先行回京,可是父皇为其安排的接风宴上闹了些许的不愉快... ...也是从那时开始,骁定将军和父皇之间就有个隔阂。”硕江王不忍她误会,于是将当年的事情告诉给了她。
试图向她说明,骁定将军今日的不悦,是因为回京一事的安排... ...
接着说道,“正是因为当年的事在前,皇兄唯恐触痛骁定将军的‘旧伤’,才不好直接迎骁定将军入宫,安排接风宴一事的。此事与你无关,绝非骁定将军对你有何看法。”
当年,他陪着自己的皇兄一同迎骁定将军归来,入宫赴宴。
可没想到的是,那场接风宴原本就另有安排,父皇有意杀骁定将军的威风,虽然后来知晓那不过是父皇的计中计,可是对于骁定将军而言... ...
恐怕是再也不想要回想的经历。
从前情同手足的两人,也是因为那一场接风宴开始,有了心结。
骁定将军从此不再视他们父皇为兄长,而是自此退回到君臣的身份,任谁都能看得出来。
“竟还有这样的事... ...”姜汝瑛后知后觉,心生恼怒。“你怎也不提前与我说呢,害得我在姑姑面前出丑,让姑姑难堪了!”
真是的,她要是早知道,定不会在此事上惹得姑姑不悦,现下知道当年还有这样的一出... ...
她该如何挽回在姑姑面前的印象才好。
“其实你根本不必在骁定将军面前,刻意扮演懂事的样子。骁定将军那个人,是世间少有的女子,通透而豁达,聪慧而坚韧,她远比大多数人所以为的更加聪明,能看透眼前人的各种心思。在她面前保持诚恳和真挚,远比想尽办法讨她欢心更能得到她的青睐。”硕江王提醒她道。
连他都看得出来,自己的硕江王妃刻意在姜晏宁面前讨好,却事与愿违的结果。
汝瑛因为生长环境的特殊,所以对周围的关系极其敏感,她自然不像姜家那些亲兄弟亲手足一般,笃定了姜晏宁是一家人。所以处处表现得明显,有意拉拢姜晏宁这位姑姑,向其他人证明她和姜晏宁之间的关系... ...
姜汝瑛垂了眼眸,“我跟他们不一样,我自小便知道,我是仰人鼻息而活的。若不费力去讨好,谁又会将我当成一家人呢,我只有如此... ...才有家啊。”
今日的天气明媚,阳光正好。
原本热闹的街市,也不如往日那样喧嚣沸腾,沿途过往无不侧目望向城门方向... ...
听说骁定将军回来了,可今日却不见朝上有何动静,眼看着天色就暗了。
难不成是打算先不进城?
可就在这时,几辆马车驶过街道,不急不缓地从街市上路过,向着国公府而去。
他们不知道的是,心心念念盼着的人,此刻正坐在马车里,顺着窗子的缝隙看向街边——
“想不到这么久没有回来,京里倒没什么变化。”
“那是自然。”陆司昀说,“这几年我们在外面打仗,朝廷源源不断地支援前线,人力、物力、财力... ...尽可能地贴补,都送到前线了。自然没有多余的钱财,重建京城各处了。”
他们在前线打了几年的仗,京里就吃了几年的苦。
多年战事,从不是天策营一家的事,上下齐心,方才有如今的太平。
姜晏宁在西境取得的胜利,是众望所归的。
眼下大家终于可以过上安生的日子了。
马车却在此时突然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