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就好好养着,千万别再出什么事了。接着就算天塌了,也不关你的事,你若是非要看着你娘我死,你就尽管折腾!”曹大娘子守在女儿身边,盯着她将整整一碗汤药灌下。
想到她前些天几乎把小命都丢了,气得狠狠抬起了手。
就在春杏和莲萃瞧见,正要上前拦的时候,曹大娘子的手却轻轻地落了下来——
隔着姜晏宁身上的锦被,打在了她的腿上。
莲萃瞧着,拦下了春杏,暗自一笑。
曹大娘子嘴硬心软,恐怕是满京城里不争的事实了。
“你要是胆敢死在我前头,你试试看。”曹大娘子眼中噙着泪光,愤愤然说道。
回想起前两日,她看着女儿奄奄一息躺在那里,半点意识都没有了的样子,简直像是把一整颗心放在油锅上煎。话虽说得很,自己却先落了泪。
“阿娘,你怎么又哭了——”姜晏宁四下摸不着帕子。
幸而此时莲萃瞧出了她的意思,主动将帕子递了上来。
姜晏宁攥着帕子,手忙脚乱替阿娘擦拭。
曹大娘子擦去眼泪,鼻音略重。“... ...如今你没事就好,我们也就安心了。在国公府叨扰了几日,我和你父亲今日便要回家去了... ...宁儿... ...”
曹大娘子分明还有话要说,她倾身靠向姜晏宁,眼中闪烁着期盼的光彩。
可就在话要出口的那一刻,眸色黯淡,生生将没来得及说出口的话,又吞回了肚子里。
“阿娘,你要说什么?”姜晏宁当然瞧得出来。
“... ...”曹大娘子犹豫了一下,道,“我本来是想问你,姑爷要去和北萧签订什么和约的,你要不要回家来住些时候,我也好盯着你,让你好好地养一养。但又突然想到,你早就不是十几岁二十几岁的小姑娘了,如今这国公府也是你的家... ...”
在意识到这件事的那一瞬间,曹大娘子心中的落寞是无法形容的。
不管过去了多久,不管姜晏宁立下多大的功劳,可在她的眼里... ...
这就是她那个永远都在闯祸的小姑娘啊。
“阿娘,”姜晏宁鼻子一酸,“就算司昀要去与北萧和谈,我也得跟着去啊。”
曹大娘子方才还沉浸在母爱的巨大光环下,转眼间,整个人都清醒了。“你说什么?!你也要去?!你知不知道你现在什么情况,你——”
话音未落,忽而一阵巨大的响声传来,顷刻间便有地动山摇之势。
那动静似乎在不远处... ...
曹大娘子护着病榻上的女儿,春杏和莲萃也扑过来挡着。
“这是怎么了?!”
书房里,国公爷和姜侯、陆司昀、姜清佑正坐在一起商量北萧和谈一事,突然间传来的巨响惊得众人猛然回神。
“出什么事了?!”国公爷惊得脸色都变了,“来人,去瞧瞧出什么事了?”
姜侯恍然,“哎呦,你家后厨锁好了没?别是宁儿... ...”
“不不不,不会。”国公爷保证,“宁儿现在都虚成那样了,不会是宁儿。”
唯独这一次,十分确定“罪魁祸首”不可能是... ...
还养在病榻上的姜晏宁。
陆司昀沉眸细思片刻,眼中浮现一抹猜疑,料想不会吧... ...难道是... ...
匆匆与父亲和岳父告辞,快步赶往不成方园。
“咳——咳咳咳!!!”
却正巧在园子里,老远就看到一抹移动的黑色身影。
恰好此时陆喻泊和陆喻澜也赶到了,上前拦住了那黑不溜秋的“小东西”,“还想跑?”
一把拎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