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兄长是何人?”
姜晏宁还是没想起来,可看着他的神情,又觉得答案就在嘴边了。
是谁呢... ...
忽而,脑子里闪过一个身影,只是短短的一瞬。“书院那位... ...”
新婚第二年初,她陪陆司昀前往穹城,路过甘县时特地造访了陆家老宅,还去看过了陆司卿和沈姑娘的书院。
陆家三叔的长子陆司衡曾经向他们介绍过,同在书院里教书的有一位李夫子... ...
据说是陆家三叔给陆司卿挑中的夫婿。
陆司衡还特意拜托陆司昀看了看此人,是否值得托付。
她与李夫子也只是仅仅的一面之缘,正是因着当初李夫子与陆司卿的关系,才多瞧了一眼。
没想到... ...
“是吧?你家兄长,难道是司卿的... ...”姜晏宁不大自信地问道,可到了嘴边的话又猛然间顿住了,忽而想起,这么多年了好像未曾听说陆家三房的司卿成婚了。
莫不是有什么意外的缘由?
“确实,下官李崇源,现任礼部侍郎。姜大娘子所说的,正是家兄李崇文... ...”见姜晏宁已然接近了答案,他也不再藏着掖着,直接拱手自报了家门。
然目光之中,却似有难言苦处。
“那... ...你兄长?与我家司卿妹妹,可是成婚了?”
姜晏宁疑惑地问。
想着婆母秦大娘子过世的消息,应也加急送回了甘县,再过几日陆家老宅应会派人前来了吧。
会不会是陆司卿和她的夫婿呢?
在听到姜晏宁的问题后,李崇源显得又落寞了许多。
半晌才听到他说起——
“家兄多年前已经亡故,未能与陆家三房的二姑娘成婚。”
轰隆一声。
姜晏宁不禁自退半步,甚觉意外。
难怪从未听陆家三房传来消息,说陆司卿与那位... ...成婚的事情。“什么时候的事?”
“大约是书院里另一位女夫子,出事的一年后。”李崇源道,“家兄日夜苦读,要教学生们读书,也想再考取个功名,入朝为官。那年冬日实在严寒,不幸染了病,他却不肯休息... ...”
沈姑娘过世的一年后,陆司卿的未婚夫婿也因为身染重病而离世。
这是姜晏宁并不知道的。
她还以为,在自己为着西境以外的战事分身乏术之际,每一个人都过得很好... ...
从李崇源的口中了解到,纵然沈姑娘和李崇文都已不在,可陆司卿并未关闭书院。
如今,仍是孑然一身守着她的书院,教导着学生们读书习字。
她说她要把书院守下去,即使只剩他一个人。
“没想到... ...”姜晏宁有些心酸。
“起初那几年,陆家家中的李大娘子,还能时不时地带人来帮衬一些,往山上的书院送去饭菜。前两年,李大娘子也病逝了,陆家... ...便更难了,书院也就更难了。”李崇源话里话外尽是遗憾。
他与兄长相差10岁,父母过世得早。
幸而兄长得陆家那位三叔看重,将兄长和他留在了府里。
还为他们兄弟提供了吃住,让他的兄长得以安心参加科考。
他的兄长有幸能与陆家三房的嫡女定下婚事,而后,陆司卿也是受他兄长和那位沈姑娘的影响,知道读书的重要,决定开设书院,让所有的孩子都有机会读书。
“... ...兄长当初与陆家姑娘真心相爱,情投意合,曾多次表示,陆家那位姑娘是他见过最好的姑娘,聪慧明事理。陆家姑娘要开设书院,兄长义无反顾前去帮忙,二人也是挺过了许多坎坷艰难,才勉强立住了书院,可没想到最后竟还是... ...”
如此收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