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了姜小侯爷的威胁,李崇源也是担心他背后的姜家大军,不敢正面再起冲突,故而依照姜和惟的意思,匆匆与陆司昀说明了原委,提出离开... ...
就连陆司昀都有些意外。
还以为他会再耗上几日,折腾些事情出来。
于是赶在天黑前,尚在高烧不止的李崇源就被自家小厮背出了门... ...
站在来时那辆简单得不能再简单的马车前,唏嘘一声,准备离开。
“李大人... ...”陆司卿得知他要离开的消息,私下里寻了过来,庆幸自己赶上了。
李崇源回了身,定睛辨认许久,才认出她来——
十分虚弱地向她点了头。
“李大人这是要去哪儿?”陆司卿挂念他是故人的至亲,有些不忍心。
李崇源只剩摇头叹气,连说句话都显得十分费力。
他的亲人都不在了,老家的宅子尚未翻修,也是住不得人的。
现在被人赶了出来,他也在想接下来要去何处... ...
莫不是要去城外住官驿?
“... ...城里有间客栈,较为简陋,但是可以作暂时落脚处。你若是实在无处可去,不如去那边吧。”陆司卿追出来是有话要问,只是不知他要去到何处,在哪里说话更方便些。
“也好。”
李崇源稍作犹豫,便答应了。
眼下并无别的去处,眼看着天就要黑了,总得先找个地方安定下来才好。
“跟我来吧。”陆司卿带路,引着他们去到了城里那间十分简陋的客栈。
帮着他跑前跑后,打水清理,又找来了大夫照应着。
一直等到他在客栈彻底安定下来——
“陆... ...陆姑娘,若没别的事,你先回去吧。”李崇源脸色奇差,嘴上没有半点血色,瞧着窗外暗下来的天色,催着陆司遥早些回去,“天色晚了,我让人送你回去,你留在这里会让人说闲话的。”
“倒也是不急。”陆司卿倒了茶水端给他,竟在一旁索性坐了下来。“我有事想要问你。”
李崇源刚刚还捧着杯子,一小口一小口抿着杯中的茶水润喉,听到她的话,努力撑着身子坐正了些。“你说... ...”
为着陆司卿和他兄长曾经的关系,他对陆司卿尚有几分尊重。
陆司卿浅浅迟疑后,问出了心中的疑惑。“你为何要针对我嫂嫂?”
京里发生的事情她知道一点,对于兄嫂的人品她是了解的,可是李崇源是怎样的人,她认为自己也是清楚的,却不知这其中是否有什么误会。
李崇源针对她嫂嫂,以至于兄嫂离京,如今又在这里相遇,恐怕不是偶然那么简单。
“... ...我说,我并非针对你嫂嫂,你可会信?”李崇源握着手里的杯子,信誓旦旦地看向陆司卿说道。
“可你... ...”陆司卿至少有三分,是怀疑他所说的话的。
“我自小承陆家恩情,受兄长与你的教导长大,然我兄长不幸早殇,未能实现满心抱负。为替兄长实现所愿,我十年如一日刻苦用功,考取功名,走到了今日地步。蒙陛下赏识得以重用,我自然要替陛下鞠躬尽瘁排除万难,助陛下成为一代明君!”李崇源咬着牙,愤愤不平地说起他的宏途抱负。
病弱的身子拖得他有气无力。
可唯独报答陛下的决心,是不为所动的!
陛下赏识他,给了他这样一个毫无门第背景之人希望,让他入朝为官,可以实现兄长与他的理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