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 ...父亲是指... ...”陆喻泊一双眼睛快速转动。
隐约听出了父亲话中的玄机。
他父亲说要留下和惟,那就是带他和七舅舅一起回大营?
怎么偏偏是他们二人?
莫非父亲已经知晓... ...“父亲说的是,儿子定会考虑清楚,只是不知... ...需不需要提醒七舅舅一声?”
话音未落,他便在留意父亲的反应。
只不过陆司昀的脸上没有一丝一毫的变化,和刚刚一样的从容自在,应道,“... ...随你。”
“... ...”
仅仅两个字,就让陆喻泊额头上冒了汗珠出来,不自觉地攥了攥拳头,心都要跳出嗓子眼儿了。
猛吞了口口水,他壮着胆子试探,“母亲向来谨慎,是该告知七舅舅一声,也好提前准备一番,以免... ...可话说回来,母亲大病初愈,身子还未完全康复,又经炬陈关一战,需得好好调养些日子,不便动肝火... ...若母亲不知的事,也不见得非得去烦扰她... ...”
陆司昀听得这话。
忽而轻抬眼睑,直直地看向了他家老三,阴沉的眼眸犹如深不见底的潭水。
半晌,面上露出一抹令人不安的冷笑。
陆喻泊倒吸一口冷气,“父亲,您... ...”
“没什么,只是突然想起一些往事。”陆司昀道,“还记得,那时你母亲年岁尚轻,她心性自在、简单,人人都以为她蠢笨,直到有一人的出现... ...那时候我们都很紧张,生怕你母亲被人坑骗了去,谁知,你母亲只匆匆一面便瞧出了那人的破绽,料定来人的身份。你母亲说,那女人的身上有西境的味道。”
陆喻泊一双眼睛打了个转儿,不是很懂父亲的暗示,但他很清楚,父亲的这番话绝非寻常。
“你可知,你母亲年幼时——凭何本事,在这战场上立下了自己的名字?”陆司昀又问。
“... ...母亲,枪法了得,一身武艺,还有... ...母亲带兵... ...”陆喻泊一头雾水,匆匆而答。
这些自然都不是正确答案。
陆司昀笑着摇了摇头,“你母亲,有一个嗅得到杀气的鼻子。她闻得见风里的味道,嗅得出人心的鬼祟,她就像... ...狼一样,嗅着血腥的味道,洞——察——人——心!”
陆喻泊已是寒毛直立。
“阿憨,有野心不是一件坏事。但是你要明白,你的野心是对谁!你母亲把姜家祖训的忠和义刻进了骨子里,姜家几代人不曾背信弃义!这也是你外祖父、你大舅舅、三舅舅、四舅舅... ...刻在骨子里的!但凡你母亲在,你不要想那些不该想的,动不该动的念头!我可以告诉你,如果你背弃忠义二字,你母亲定会亲手宰了你!绝、无、二、话!”
陆司昀厉色警告道——
“你们的小心思,瞒不住她的。在她过问之前,老老实实交代清楚——是你们唯一的一条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