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看见楚念一坐下了,重新开口问道:“你回了府中可还适应?”
楚念一恭敬回道:“回祖母的话,府中一切都好,没有什么不适应的地方。”
她可能是想表现出自己的可怜,又轻声道:“落梅院也很大,比我从前住在关口巷的院子要大很多。”
老夫人听了她的话,淡淡道:“那便好。”她说完话音一转,“既然进了府,以后便是永宁侯府的小姐,从前的事情都莫要再提。”
楚念一刚刚博同情的话昨日也和楚长松说过,楚长松听了很是心疼,又从库房给落梅院添置了好些东西,但是老夫人和楚长松不同,她对这对母女可没有一点好感,所以楚念一的话在她心中起不了一点波澜。
按照常理,安氏第一次进府,今日应该也来给老夫人请安的,但是老夫人不待见她,昨日就吩咐了只楚念一一人来就行。
安氏昨日听到老夫人的吩咐,有些无措道:“侯爷,我知道老夫人不喜欢我,但是父亲当年出事的时候,我年岁也还小,这出身实在是我难以选择的,若是可以,我也想同夫人一般,又可以同侯爷相配的家世。”
楚长松抚了抚安氏的后背,安慰道:“你不必妄自菲薄,你虽然没有夫人的家世,但是她也没有你善解人意,这些年多亏了有你。”
他这些年在仕途上毫无进益,又看着庶弟从一个小官做到后来的一州知府,心里的愤懑可想而知,虽说他这些年与大夫人也算相敬如宾,但是每每回府说的总是一些家长里短的小事,他实在是难以提起兴趣。
但安氏不同,她好像一朵解语花,总是那般温柔小意,如春风细雨般抚平他烦躁的内心,更难得的是,安氏擅长琴棋书画,试想一下,哪个男人不想红袖添香。
安氏听着楚长松的话,温顺的伏在楚长松身上,将头靠在他胸前,垂下眼捷,遮住了眸中的情绪,她轻声开口:“妾身时常在想,还好当年妾身去了京郊赏花,这才能重新遇到侯爷,有时候妾身会梦到,妾身没有再次遇到侯爷,也没有与侯爷生下念一,每到这时,妾身都会惊醒。”
她声音有些哽咽:“侯爷可要一直陪着妾身才好。”
楚长松将安氏搂紧,听着安氏的话,不由得想起了他再次遇到安氏的那天,他声音有些怀念:“那天我骑马路过,远远的就看见你在湖边弹琴,穿着一身水碧色的衣裙,当真是美极。”
他不由得停了下来,认真的听着,等一曲毕,他赞道:“姑娘好琴艺!”
安氏听到动静,偏头一看,正好看见楚长松骑在高头大马上望着她,四目相对间,安氏像是被吓到了一样,连忙低下头,语气有些害羞道:“公子谬赞了。”
安氏在楚长松怀里,声音有些嗔怪道:“侯爷当时可是吓死妾身了。”
楚长松大笑了一声,心里庆幸还好当时他停了下来,这才认出了月娘的身份,安府从前距离永宁侯府不远,他年幼时和月娘也算青梅竹马,后来安府获罪,月娘也不知所踪,结果没想到兜兜转转,他们居然还能遇到。
后来他与月娘情投意合,有心想娶她过门,奈何月娘当时身份太低,萧文柔又偏偏想嫁给他,他无可奈何,这才只能让月娘给他做了外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