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楚念一如今脸还肿着,便说明她这位三妹妹,并不想顺老夫人的意,也正常,老夫人更关心永宁侯府的荣辱,楚念一想的则是她自己的面子。
楚慕倾放下木梳,走到美人塌上将白日未看完的书重新拿起来,屋内烛火摇曳,散发着微光,衬的她的面色更加柔和一些。
楚长松看见楚念一的脸会如何想,她并不关心,不管是为了楚念一出头,还是让楚念一吃下这个亏,于她而言,都无所谓,反正楚念一和楚司纯总是有一个要受气的。
不过若是让她猜,她倒是觉得这件事最后要受气的会是楚司纯,在老夫人眼里,楚念一和楚司纯都是永宁侯府的女儿,如今楚司纯身份高些,加上她原本就不待见楚念一,又考虑着端王,自然会偏帮楚司纯。
可是在楚长松那里却不一样,他可以让楚司纯嫁进端王府,但是这并不代表楚司纯可以折辱他的女儿,三房只能被他拿捏在手上,他不会允许楚司纯欺负到楚念一头上。
不过楚长松也不会蠢到去端王面前说些什么,他大约会警告一下楚长槐,然后还在望县的楚三夫人,可能会出一点不大不小的意外,这便是对三房的警示。
而楚长槐,在知道楚长松做这些的原因之后,自然会去警告这一切的罪魁祸首楚司纯,楚司纯不一定会在乎楚长槐,但是她一定会在乎望县的楚三夫人,之后在面对楚慕倾她们时,便只能忍着一口气。
这才是楚长松,与其说他在帮楚念一出头,倒不如说这是个契机,一个让他警告三房不要得意忘形的契机。
至于今日她那么说,原本就是面上功夫,那话换成其她人说,兴许楚念一可能会想明白,但是偏偏是她说,楚念一自然会认为自己在帮着楚司纯折辱她,又如何会咽下这口气。
楚慕倾垂下眸子,随手翻着手上的书。
第二日,楚慕倾乘着马车去了定国公府,出门时,示意了一下连夏,连夏点了点头。
马车内,白芷道:“听说昨晚侯爷让库房送了不少东西去落梅院。”
楚慕倾抬眸,随意道:“楚念一被打了那么一巴掌,自然该得些补偿,那药膏送去落梅院了吗?”
昨日她说容贵妃给的药膏还有一些,倒不是说假话。
“送去了,昨儿县主您回来之后,夏梅便将药膏送去了落梅院。”
楚慕倾点点头,闭眼靠在车壁上。
车轮慢慢的转动,侧前方永宁侯府的木牌随着马车向前行驶而不断的晃动,就这么走了一段路,马车终于停在了定国公府的门口。
门口除了看门的护卫,还有一名穿着绿衣的丫鬟,此刻正在朝着这边张望着,正是定国公老夫人身边的大丫鬟佩兰,佩兰看见楚慕倾很是高兴,连忙唤了一声县主,楚慕倾笑着应了,佩兰一边跟着楚慕倾往老夫人的院子里走,一边道:“县主,今日镇国公老夫人也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