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儿慢慢向西移着,张涛拿了大铁锅在水井旁刷着,张涛一边刷着铁锅一边小声的哼着:“真的好想你,我在夜里呼唤黎明,追月的彩云哟,默默地为我送温馨……”
玉芳终于装完了最后一袋菇料,她站起来拍拍手走近了张涛,张涛只顾低着头边刷大铁边锅哼唱着:“……千山万水怎能阻隔我对你的爱……”
“喂。”玉芳站在张涛身后听了几句,她猛地拍了一下张涛喊着。
张涛猛地回头看着玉芳,他微笑着说道:“你干嘛呀?吓死我了,吓出毛病了我可不饶你。”
玉芳看着张涛微笑地说道:“哥,你什么时候学的唱歌?还挺是那回事的,什么时候也教教我呀?让我也感受一下唱歌的乐趣?”
“去,去,我一个农民大字不识几个,你还跟我学呢,你是不是嘲笑你哥我的?”张涛边刷着大铁锅边说着。
玉芳看看张涛掂了椅子坐下,边扎着菇料袋边说:“哥,唱的好坏不是文化程度的高低,嗓音好就行了,文化高嗓子不行也当不了歌唱家。这唱歌和有文化没有直接的关系,只要五音俱全,没文化也能唱好。再高的文化,没有嗓音也唱不好的。你没听老人们说过,以前唱戏的都不是什么正当职业,常常被人看不起,有钱有权有势的人家的孩子都不学唱戏。学唱戏的都是穷人家的孩子,大都不识字,人家都是老师亲口传授,他们凭记忆而学的。”
“你看是不是?有文化的人就是和我们没文化的人不一样,我就说了两句,看你就扯上了戏曲。照你这样说,我当初咋没想起来学戏呢,我学戏正好,我就是穷人家的孩子。”张涛看着玉芳说着。
玉香看看妹妹玉芳说:“芳,你不知道吧?你哥放羊时唱歌好听着呢,有机会着让你哥给你亮两手,你听听你哥的歌喉?”
玉芳看看姐姐又看看张涛,她微笑着说:“涛哥,有机会我可真的要听听,听着好你可真的要当我的老师啊,到时候可不许反悔,有我姐作证啊。”
“玉香,你就自己听听算了,还给她说,这下可好她当真了。你说我唱的好,我又不识字,咋教她呀?”张涛边刷大铁锅边说着。
“我说你唱的好咋了?你不服气?你说你教她不教她吧!不教小心……”
玉香刚说到此,张涛忙插话说道:“行行,算你厉害,我教我教,行了吧?”
玉香看看妹妹玉芳说道:“到时候你就跟他学,他不教你看我咋收拾他。
张涛妈和憨大姐晓凤坐在香椿树下,他们听着张涛和玉香姐妹俩的对话,谁也没有吱声。
“当……当……当……”堂屋里的座钟敲响了十下,张涛刷好了大铁锅看看大家,他走到一排一排扎好口的菇料袋旁,一五一十地数着装好的菇料袋。
玉芳扎好了最后一袋菇料袋,她看看张涛故意也在大声数着。
“一袋三袋五袋八袋,一十二十………”玉芳在故意胡乱的数着。
“八十八十五,九十五一百零五……”张涛数着数着被玉芳一打搅,数着从九十五跳到了一百零五。张涛停下来看着玉芳在数,玉芳见张涛不数了,她也停住了看着张涛。张涛看玉芳不数了,他又开始从头数起了。“一五一十,二十三十五……”张涛开始数了几下。
玉芳看看张涛,她向前走了两步也开始又数了。“一袋三袋五袋,八袋九袋……”玉芳刚数了几下,张涛又停了下来看着玉芳。
玉香和婆婆高慧萍还有憨大姐晓凤,她们都洗了洗手回堂屋了。张涛停下来不数了,他瞪着眼睛看着玉芳。
玉芳笑了笑说:“你数呀?”
“我不数,你让我数我就数,我咋非要听你的。”张涛眨着眼睛看着玉香。
两个人相互的看看对方,脸上都露出了笑容。
第二天凌晨,张涛早早地起了床,把架子车套装好,一袋一袋地把菇料袋装在家子车上。张涛正装着,爸爸瘸着腿从自己住的房间里走了出来,他直接来到菇料袋旁帮张涛装着菇料袋。张涛看看爸爸说:“爸,天还早着呢?你回去再睡一会儿吧,我自己装就行了。”
“我不装也睡不着了,没事的,两个人人装不快一点。”张涛爸张国顺边装车边说。
张涛把装好的菇料拉到山坡边的蒸房边,一个一个规矩地摆放在刚放好的铁锅上面。一个多小时后,张涛把全部菇料袋放完了,他长长地舒了口气。”
天渐渐地大亮了,玉芳和憨大姐晓凤等都起来了,她们也都开始帮着装拉菇料袋。
三天后的早上,玉芳看着蒸好的菇袋,她在等着她看过的菌场来送菌种。因为昨天玉芳用大队的电话给菌场打了电话,订好今天把菌种送来,所以她今天早早地起来等着。
上午十点左右,一辆摩托车鸣着笛来到张涛家门口。玉芳赶紧来到大门口,她接住了菌场的中年男子,把挂在摩托车上的菌种卸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