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事难料,芜蘅也是无可奈何。
当年南溪恩因端木城桦神魂消散而生出了很强的执念,稍有差池,便有可能入魔。
这也是之前南雁逐和墨然他们两个没有反对她和季城在一起的原因。
他们不想让唯一的女儿再次出现意外,只能尽力满足她的心愿。
季城眼见南溪恩要入魔,为了了却她的心愿,自愿选择铤而走险,不过也庆幸自己是鬼族出身,可以游走于阴阳边界,等了结一切,会再回魔域陪伴公主。
至于他和南溪恩的儿子,有了神血相助,应该能活着撑到城桦重临人世,不过这件事南溪恩并不知情。
若千镜公主知道自己的儿子活不了多久,恐怕又会生出别的心魔。
季城想着在儿子出世之后,就告诉公主说孩子只是沉睡了,需要在鬼域休养很多年,到时候就以这个名义立即将孩子送回鬼域。
他相信时间久了,公主在“城桦”的陪伴之下,必然能从儿子不能待在自己身边长大的伤感之中走出来,而只要她心中充满希望,必然不会堕入魔障。
到时候只要在鬼域设下阵法,将孩子置于阵法中,必然能制造出他一直还活着的假象。
季城再时不时回鬼域探望一下,顺便编造一些孩子的成长经历,必然能瞒过所有人。
不过这一切,季城并没有打算告诉任何人。
芜蘅思索片刻,痛心道:
“季城君,你可知这是在拿我姑母的性命冒险?”
“上君放心,我早有安排,公主她不会有事的!”
只见季城依旧是云淡风轻的表情,似乎并没有任何焦急不安的感觉。
芜蘅冷冷的说道:
“你说不会有事就不会有事吗,你可知我姑母的身世,她是神族和人类的后裔,没有那么多机缘庇护,成神不易,若招来天罚,伤了气运,必然万劫不复!”
季城温声道:
“上君放心,我说不会有事便不会有事!”
芜蘅正要追问......
接下来,季城不等芜蘅说话,直接问道:“上君带着这位公子来此地,可是有别的事情要见我?”
芜蘅忽然感知到了什么,关于这件事,季城确实没有撒谎,不过他既然能隐藏自己的心事,又为什么不一直隐藏下去?
芜蘅看向杜墨棋,眼神示意。
杜墨棋微微点头,一块木牌瞬间出现在了他的手上。
只见这块木牌早已失去了往日的光亮,经过手掌的不断摩梭,上面的字迹也已经看不太清了,似乎已经变成了普普通通的木牌。
可杜墨棋一直都知道,这个木牌蕴含强大的生命之力,在非非的真身从隐秘之境消失后,木牌中蕴含的灵力也消失了。
他也知道这块木牌从未离开过自己,也没有什么人能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将木牌掉包。
当年他本想将木牌还给非非,而非非拿过木牌之后就抹去了自己的生辰八字和命格,重新刻上了几行字,说将木牌送给墨棋留作纪念。
杜墨棋虽然惊讶,不过细想也很正常,应该只有木牌的主人才能改变木牌上的字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