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飞扬在谢开成办公室的时候,是气呼呼的,恨不得把罗山县的官员从上到下拿出来指着鼻子骂个遍的样子。但离开谢开成的办公室后,他马上就恢复了常态,甚至,仔细看的话,他的嘴角还隐隐有些笑意。
没错,他刚才是故意的,装的。
一直以来,林飞扬都非常不满意罗山县的治安,也很不满意罗山县的体制风气。他很清楚,所以治安不好,体制里氛围不好,都是因为队伍不干净造成的,而且,这种不干净已非常严重,影响到正常的政治生态环境。
比如体制中的攀比风,林飞扬认为,这种现象既是贪污腐化的根源也是催化剂,什么都比,比车比房子,甚至悄悄流得比小三,真是太严重了,竟然有人说没一个半个小蜜都不好意思出来玩……。
林飞扬不是忧国忧民,他就是看不惯这些混账的作为,但他又没权力管人家,甚至想举报都没证据。再说,样样都举报,纪委检察院会不会调查啊。所以,他希望领导们能正视这些现象,提N次意见了,虽然,公安局整顿过,新的警察头子好像也努力过,治安环境也稍有改观,但远远达不到令人满意的效果。而且,林飞扬认为,正人先正己,队伍那么烂,怎么可能让社会好起来。
今天总算找到一个借口发火,没错,他就是借交警队不作为的借口故意那样子的,目的就是逼两位父母官下决心。
林飞扬离开县委便直奔友谊会,两位父母官会不会有所行动他已管不着了,已尽力了。
“曾老板,我要的人呢?”林飞扬是谁友谊会的人都知道,所以他就自己直奔曾富生的客厅了。
曾富生看了一眼进来的林飞扬,苦着脸说:“林局长…我又不是条子,我哪能帮你找人啊……。”
“蛇有蛇路,鼠有鼠道,我知道你有办法找,除非你不帮我,这样吧,还没到我说的时间,我在这里等等吧,管饭啊。”林飞扬一副无赖样,声称等不到人就不走了。
曾富生无语,这小子怎么好像比自己还要无赖呢?
但他没一点办法,抛开自己要拉拢培养一节不说,林飞扬怎么说也是一个局长,他可没那么嚣张赶人。
“管饭可以,天天管都行,但是…找人真的要时间。车子的事,倒是帮你找着了。”曾富生坐在林飞扬对面,给他摇了一根雪茄说。
“这玩意儿吸起来一嘴的屎味,不要,老子喜欢抽十块钱的经典。”林飞扬听到肇事车找到了,心情马上就好了,掏出自己的烟点了一支说,“人呢?车呢?”
“你想什么呢,我又不是执法者,能把他们带回来吗?你开什么玩笑。”曾富生要装成守法者,当然是要装得有模有样,不会直接帮林飞扬把人带回来,那岂不是违法了么?
“说了半天,那都是废话啊,人车不弄回来,有什么意义?”林飞扬皱眉说。
“不是,你想怎么处理啊?揍他一顿让他拿医药费?私刑是犯罪啊,跟他要钱,以后他反咬一口怎么办?”曾富生的戏演的真像,完全是一个小心谨慎的小商人做派。
“剩说废话,我要了解他是不是故意的,是不是有人指使他这样干?他为什么要逃逸?赶紧,让你的人搞清楚这些问题,然后把他送到条子那儿去,他妈的…死条子…还不如古惑仔的效率,真是让人失望。”林飞扬骂骂咧咧,骂人的这种话,曾富生可不好接嘴。
“行,行,我马上打电话。”曾富生离开了客厅,林飞扬以为他是去打电话安排的,事实上,所有的一切,曾富生都已做完,他去打电话,只是让人把那家伙送给条子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