党校学员宿舍并不如想象中的好,四人一个房间,房间不小,但摆设单调了一些,每人一张床,一个小书桌,还有一台共用的电视。这样的摆设,跟学校的学生比,当然是很好了,但来这儿学习的不是官就是预备官,这样的房间实在简单了些。不过,他们参加的学习班是半封闭式的,就算是家在学校边上也不能回家住。
所谓的半封闭,就是只有周末才能离开学校,其他时间,活动范围就在校内。不过,校内也不小的,市委党校和行政学院都在一个大大的院子里,建筑物十多栋,加上绿化带,小树林,小公园及两个操场,面积真不小,关键是,其实并没太多人在这里面,所以非常清幽,很适合学习。
跟管宿舍的要了房间,同宿舍的大概趁明天封营前出去玩了,所以宿舍里并没人,林飞扬放下东西,坐在床上吸了一支烟,无聊,便到校园里闲逛,东看看西看看,逛一圈回来竟然到了晚饭时间。
吃饭当然是在党校食堂里了,伙食挺不错的,竟然是自助形式,十多个菜,吃多少拿多少,白饭任装。在这个食堂吃饭的全是几个学习班的学员及党校的教职员,行政学院的人是不在这里吃的,估计,那边可没那么好的待遇,毕竟,在这儿学习的都是带长或准备带长的干部。
晚九点,舍友们陆续回来了,也是巧了,三个舍友其中一个是罗山县桔子镇,是桔子镇副镇长,叫曾墨。曾副镇长竟然认识林飞扬,对林飞扬给桔子镇引入的两个项目大加赞扬,说几乎是全县最落后的村子,因为这两个项目的引入,已成为全县最有发展前景的村子,甚至,整个镇子都因为这两个项目受益匪浅,现在飞哥的大名是全镇人人皆知的。
另外两舍友,竟然来自林飞扬老家平康县,一个是文化局的局长,与林飞扬同宗,叫林向上,不知道是嫉妒还是什么回事,他完全没有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的表现,甚至表现的相当冷淡,打过招呼相互报名头后,便不再说话。另一个是来自平康县农业局的黄杰,副局长,年纪应该比林飞扬大不了几年,一个本国最知名农业大学的研究生,正儿八经的高级知识分子农民。
虽然都是青年干部,但林向上的年龄明显要比林飞扬他们三人大得多的,所以,是这个二零五室的大哥。曾墨次之,名气最大的林飞扬,无可争议的是老幺。
谁也没早睡的习惯,本来四人一个宿舍,可以找点娱乐的,打扑克什么的,但林向上不愿意参与,其他三人也只好东一句西一句的聊天了。都是干部,三句不离本行,聊的自然是圈中逸事,不过,论资历,林飞扬最浅,所以,没什么话题。曾墨说的最多,当然他说的不是自己,说的却是林飞扬“威水史”。干部也是人,跟小孩子一样,也喜欢争面子的,他说那么多林飞扬的事,无非是向黄杰林向上炫耀而已,虽然他和林飞扬不是同一个单位,但在这儿,同一个县就是同事,林飞扬威风,他是与有荣焉。
曾墨虽然参加工作没林向上早,但他来市委党校学习已是第二次了,所以,对党校的种种,是四人中最了解的。吹了一轮林飞扬的“丰功伟绩”,他把话题扯到党校的领导身上。
“我跟你们说啊,在市委党校,你可以得罪所有老师及所有校长,但你们不能得罪陈主任,否则,麻烦事就来了。”曾墨说。
“为什么?”黄杰讶然。
“因为年纪来了。”林飞扬脱口而出。
他是亲身经历啊,就报到那么一点小事,就让陈瑛训斥了几十分钟,他想象不出,如果真的得罪她会有什么后果,是不是会被挂在篮球架上示众啊。
林飞扬忽然想到星爷扮学生的某部电影,老师处罚学生的花样真的很多的,而且很诛心,他觉得陈瑛会比电影中的老师更狠,因为他没听过哪个老师训斥人几十分钟都不用歇不用喝水的。
“哈哈,林局,你太损了。”黄杰不是书呆子,首先反应过来林飞扬这句话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