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依依闷闷的答应着,自己真是大意了,她怎么忘记了,她这个家可不是什么温暖的港湾,能让她放松身心的地方!
“依依,我们也进去吧,”
闫宜修拽着她的胳膊就要往里面走,身后的院门又被推开,两个人站住,回头,柳青娴提着大包小包进来!
兄妹对视一眼,忙迎上去,闫宜修伸手接过两个袋子,柳青娴眨下眼,三个人都心照不宣!
柳青娴拎的东西都是作坊里发的,闫依依也给自己发了一份,她让她妈都留到三十这天再带回来,不然不定便宜谁了呢!
虽然过年时她奶还是会给她娘家兄弟一份,但至少年前那份省了!
二 寓意好…
三个人进屋,她奶刘翠花的视线落在几个人提的袋子上,眼睛立马就亮了,但还是不满的瞪了闫依依一眼
“赔钱货,大过年的你怎么还回来这么晚…”
闫依依把自己手里的袋子举了举,里面隐隐的散发出红烧鱼的香味
“奶奶,我和我哥哥去排队买菜了,还有,大过年的奶奶老是说赔钱货赔钱货的不吉利,你要想骂我不在这一会儿吧?”
刘翠花闻到那香味就要伸手抢过来,听到她说话,就是一噎,这会儿功夫,闫富已经伸手接过来
“什么呀?真香,闻着就好吃,得不少钱吧?”
闫依依还没说话,闫楚楚就惊讶的问道
“小,闫依依你哪来的钱?”
说完,她瞟向柳青娴,闫宜修把手里的袋子放到桌子上,抢先回答
“爷爷,是红烧鲤鱼,不算贵,主要是做的好吃…”
回答完爷爷,他又扭头对闫楚楚说道
“大姐,我和依依在同学家的店里打短期工,依依就是用打工的钱买的,店里人说过年吃鱼寓意好,所以…”
听了他的话,闫楚楚还是有些吃惊,她撇撇嘴
“就给你们一条鱼的工资吗?”
闫宜修“不是…”
闫楚楚马上接过话“那剩下的钱还不交给奶奶。”
闫依依看到她眼里藏不住的嫉妒,心下就是冷笑,怕她强词夺理,赶紧抢在前面说道
“当初我和哥哥可是和爷爷,奶奶,爸妈都说好了,我们寒假在不耽误写作业的情况下去帮忙,挣的钱开学交学费和书本费,我们这钱是有用处的,不能给奶奶,再说了,我们可是给家里省下学费和书费了,对了大姐,你上学的费用可比我和哥哥两个人加起来的还要多,这么算起来,那,岂不是我们省下的钱全都给你了?”
学校一放假,为了能去店里,她就和哥哥商量了,说去同学家店里打短期工,挣得钱交上学的费用,刘翠花听说能省学费书本费钱就一口答应了。
这些闫楚楚并不知道,她张嘴刚要解释,闫依依继续说道
“大姐,我和哥哥用打工的钱给家里买了最有寓意的红烧鲤鱼,添菜,你呢?喔对了,大姐没挣钱,哪好意思用家里给的生活费给家里买东西呢?”
闫依依突然转头对闫宜修说道
“哥哥,你还记得咱俩去的那家艺裔家居服饰店吗?”
“记得。”
闫宜修配合的回答,闫依依表情夸张的说道
“那家店里也有大姐穿的这件高领毛衣,你当时还问我要不要呢,结果一问价钱就放弃了!”
“可不是,能买三条红烧鲤鱼呢!”
闫宜修的话音一落,几个大人的目光都看向闫楚楚,打量着她身上的毛衣,闫依依添油加醋,压低了声音,却保证屋里的人都能听到
“哥哥我跟你说,大姐穿的这种牛仔裤我听人说挺贵的呢,比毛衣贵多了,得差不多一个月工资呢!”
闫楚楚见大家都打量她的衣服,都用审视的目光看自己,本来就心虚,听闫依依说差不多一个月工资立马就急急的辩驳
“那有你说的那么贵,还不到三十块钱,也就半个月…”
她的话说半道,看到刘翠花张大嘴巴,立马知道自己说错话了,她愤怒的看向闫依依:这个赔钱货,什么时候这么能说了,把自己都装进去了…她该怎么和爷爷奶奶解释?
闫楚楚委屈又害怕的看向刘翠花,她知道,这个家里只有她奶是真的宠她,可那也是有底线的!
刘翠花先是恼怒,瞪着着她那张脸,似是想到什么,她突然说道
“行了,楚楚是大姑娘了,她这年纪就该穿好点,这样才能找条件好的人家…依依啊,去厨房把最大的盘子拿出来装鱼,还有你们,都赶紧帮忙,还想不想年夜饭了?”
……
今年的年夜饭比往年都要丰盛,往年的年夜饭,顶多就是一个肉菜,腊肠,炒鸡蛋,土豆白菜这些,今年,柳青娴和闫依依发的员工福利就能凑三四个菜,闫依依还特意从快餐店定了一条红烧鲤鱼,年年有余嘛,寓意真好!
余下的就是她奶刘翠花做的,家里买的蔬菜和猪肉炒的!
终于坐下来吃年夜饭了!
刘翠花又发挥了她的碎嘴子功能,骂什么败家,不会过日子之类的,嘴里骂着,但手里的筷子却没停!
闫依依和柳青娴就装没听到,反正她没提名道姓,反正一会儿有人管…
闫富“啪”的一声,把筷子拍在饭桌上,皱着眉呵斥
“刘翠花,大过年的,你能消停会儿吗?吃都堵不住你的嘴是吧?”
刘翠花咽下嘴里的红烧鱼,正要接着说话,就被闫富拍桌子和呵斥声吓了一跳,她刚要反驳几句,一抬头,就看到自家老头子那阴沉的脸,她到嘴边的话立马憋了回去,似乎有些不甘心,她还是小声嘟囔了两句
“我这不是为了家里好吗?挣钱不容易,还要供三个孩子读书…”
见自家老婆子终于不说话了,闫富这才满意,自从临县新市场开业那天,虽然依依并没有承认什么,但那些比孙女大很多,甚至是长辈的人对她都很客气,他就知道他这个孙女并不简单,甚至,那个什么依依家居服饰厂,就算不是她的,至少也有一半是她的!
又想到开业那天,闫禄说让他们过年回靠山屯的话,他犹豫着,也许是老了,这几年过年没回去,他心里总是别扭,要是离的远还好说,靠山屯离得这么近,不过几个小时的车程!
“我想,今年过年咱们回靠山屯待几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