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随着欧若拉精神海中的最后一丝黑雾被厘清，这个娇小可爱的虚弱姑娘终于睁开了眼睛。

这是一个眼眸中含有星光的女孩，她的眼神纯粹无比，就像一块极地星空的幕布，点缀着点点星光。

姜羊怜惜地看着她，听着她说出了清醒过来的第一句话。

“姜王哥哥，是你救了我！”

“我好痛苦，我好自责，我好害怕！”

“我看到了我失去理智之后，屠戮了大地苍生。我看到了无数的凡人，对我恨之入骨。”

她伸出苍白的小手，用尽全力握住了姜羊的手掌。

“我还能够，乘风入北海，星夜观星海吗？”

看着欧若拉怯怯的眼神，姜羊又想起了几千年前。

那个在夕阳之下，在城市的废墟上，浑身脏兮兮，一只手拿着一个残破的布娃娃，另一只手擦着眼泪，哭啼啼、怯生生看着他的小女孩。

“大哥哥，我好害怕。”

往事随风去。

白洁的灯光下，姜羊叹息一声，伸出另一只手摸了摸她的脑袋，安慰道。

“当然可以，欧若拉，这不是你的错。信仰的力量，太难掌控，凡人之心，太难知晓。从今以后，你不用做守护苍生的神灵，好好养伤，做一个快乐的神族吧。”

这一刻起，姜羊的心中涌现出无穷的愤怒。

他想起了无数被痛苦缠绕的同伴，遭受这样的痛苦的神族，不止眼前的欧若拉一个。

“虽苍生皆苦，但神灵无罪！”

他不会迁怒于无知的凡人，也不会放弃对世界的守护。

但从现在开始，他只庇护他认为应该庇护的生灵。

而他愤怒的源头，是那些灭世的未知之人，或者说未知的文明。

他的意志燃起熊熊的烈火，那是永恒坚定不移的目标，

“终有一天，我会将你们找出，斩尽杀绝！哪怕踏破星河万万年，身死魂灭不足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