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兰德眼神紧紧盯着司梦槐,固执地不承认现实。
司梦槐不是没有察觉哈兰德对她的心思,但她并没有放在心上。
在她还不是艾德里安家的海柔尔时,她不相信哈兰德的感情,那是富贵公子游乐人间的一时兴起,她也只是承担了这个兴起。
现在她作为海柔尔,背靠艾德里安,更不相信哈兰德的感情,布拉斯特家狼子野心,谁知道肚皮下有几分真心?
司梦槐想到这一茬,不自禁笑了。
说起来,她和严泽寒还真是在正确的时间相遇,否则绝不会是现在这样分隔两地还能两相安宁。
再早一点,她还年轻气盛,怎会迂回应付严泽寒?届时严泽寒也年轻,定不会沉下气思考自己的错处。
再晚一点,她只会觉得严泽寒表面装深情,实则另有图谋。
“哈兰德,我出来的时间够久了,该回去了。”
司梦槐没有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很久,礼貌性地和哈兰德打打招呼,正要错身离开。
哈兰德却一把抓住了司梦槐的手腕。
“我们好歹也是朋友,你对我是不是太过冷漠了?”
司梦槐扯了一下唇角:“冷漠?”
“那你还想让我对你多热情?你是玛莎的未婚夫,是我的妹夫,你不觉得我们该避避嫌吗?”
司梦槐拿开哈兰德握在手腕上的手:“哈兰德,麻烦你在公共场合控制一下自己的眼神,你看我的眼神,让我很不舒服!”
话落,司梦槐转身离开,全然没有一丝留念。
哈兰德看着司梦槐的背影,心中五感交杂。
他突然就看不清自己对司梦槐的态度了。
不可承认的是,他的确对司梦槐有那么几分念头。
但也仅此而已,可为什么身心苦楚如此强烈?
自己身上的种种变化,来得太突然,来得太过汹涌,让他想忽视都难。
布拉斯特和艾德里安两家本来就互有往来,现在哈兰德和玛莎订婚,自然是亲上加亲。
不过更多的,也是商业上的合作。
在订婚宴即将结束时,酒店大厅的房门再次被推开。
一个高大清瘦的老人,拄着拐杖信步走来。
司梦槐初见老人只觉得眼熟得很,却一时没有记起来是谁。
格温斯笑道:“是李先生啊,许久不见,我记得您去了G国,不知您什么时候回的国?”
李先生朗声笑道:“前不久听说你们艾德里安家的海柔尔找回来了,我自然该来祝贺!”
泰勒爷爷拍了拍李先生的肩膀:“你曾经的心上人也是东方人,你身上也趟着东方血脉,回去看看也好,省得天天在国内虚度光阴。”
司梦槐听了几句对话,算是想起这位老先生是谁了。
正是当年A市拍卖会的幕后主人-李先生,也是严泽寒奶奶的爱慕者之一。
她房间梳妆柜里的那枚粉色钻戒还完好无损呢!
司梦槐想起陈年往事,会议那场拍卖会,只清楚记得拍卖会上令人无语的昂贵的裸男兰。
“这就是海柔尔?艾德里安的公主?”
李先生眼神在场上几人流转,最终把视线凝在司梦槐身上。
“原来是你呀,小姑娘!”
司梦槐朝李先生礼貌问候:“您好,李先生。”
李先生笑得可亲:“当年在A市见你时,我就觉得有缘分,没想到还会以这种情况下相见。”
艾丽娅很是欣喜:“看来李叔和小槐早就认识了,想来我们小槐是注定要回归艾德里安的!”
几人谈笑风生之间,树莓的脸色却难以控制地难看起来。
李先生落座时,途径树莓,落在树莓身上的眼神一厉,眼底的无情也仅仅维持了一瞬间,很快就消散无影,根本没有人察觉。
树莓却十分敏锐地察觉了李先生锐利的目光,当即晃了下身子。
还是司梦槐及时扶了树莓一把,才让她站稳。
“身体不舒服吗?”
树莓白着唇点点头:“小槐,我去一下洗手间。”
话落,树莓匆匆离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