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初尴尬地摸了摸鼻子,尽职尽责地站在亭子外面守着,低着头看地板,耳朵却一直往母子俩那边听。
“哎哟枫儿,你身子还没好全怎么就出来了,不多养一下,把身体养好一些再出来。”屈夫人说着是怪罪的话,语气但是却心疼的不行,生怕屈寒枫磕着碰着了。
她又把责任怪到岑初头上去了,她觉得是岑初没有照顾好屈寒枫,由着屈寒枫瞎胡闹。
岑初是躺着也要中枪。
屈寒枫抓着屈夫人的衣袖摇了摇,“母亲,我这不是想要早点见着你吗,而且儿子也想出来透透气,那屋子里头全是散不去的药味儿,都快要把儿子给腌入味了,到时候你就只能看到一个浑身是药味的儿子,那样母亲你还会喜欢吗。”
“就你嘴贫,”屈夫人笑着点了点屈寒枫的额头,“不管你变成什么样子母亲都不会嫌弃你的,你可是的亲亲宝贝儿子啊。”
母子俩又说了些体己的话,屈夫人就让屈寒枫去他那里吃饭。
岑初自然也是要跟着的,他现在是移动的暖宝宝,只要屈寒枫需要,他立马就得把这暖给供上。
不过一下午的时间,足以让屈寒枫恢复大部分的力气,所以一整顿饭吃下来,屋子里面的温度也没有降低多少,最主要的是,没有冷到屈夫人。
岑初跟其他的下人一样在外面候着,别个人看着岑初面生,又穿着这大红的衣服,联想到前两天有个大师说找了个人给少爷冲喜,想来应该就是他了。
但是不确定,也不好直接说,那人往岑初的身边挪了几步,小声问道:“你就是给少爷冲喜的那个。”
岑初也没多想,点了点头。
那人了然,“我叫张申,叫我张子就行了,你呢,你叫什么。”
岑初拿出小本本,翻到之前写的那页纸给张申看。
张申瞪圆了眼睛,小声惊呼道:“你是个哑巴啊。”
岑初知道他没有恶意,只是单纯的震惊而已,朝他点了点头,算是回答他的问题。
张申吃惊地啧啧两声,遗憾道:“可惜了,可惜了你这张帅脸,不会说话。”
岑初突然想到哑巴新娘的说法。
【那万一我会说话,但那声音却是粗犷无比,宛如砂纸打磨的声音又如何。】
张申细细地想了想这个可能,突然剧烈地摇了几下脑袋:“我看还是不要了,你还是哑着吧,你这一张嘴,别说姑娘了,就算是母猪也给你吓跑了。”
岑初:……倒也不用这样形容。
“诶,你怎么想到要来这里给少爷冲喜的。”张申好奇地问道。
毕竟这可不是一个好差事,少爷他们都知道,大师都说了,是被水鬼也缠了,阴气重的很,这谁要是跟少爷接触了,那都得倒霉好几天,没想到居然真的会有人来给少爷冲喜,可别把自己给冲没了。
岑初言简意赅。
【家穷,钱多。】
张申讪讪地笑了笑,“确实哈,就这开的价钱,别说你愿意,我也愿意啊。”
岑初狐疑地看了他一眼,那眼神像是在说“你当真愿意”?
张申被他盯得难受,只好承认:“不愿意不愿意,先不说我符不符合大师说的那个条件,光是这差事就听着挺邪乎的,冲喜冲喜,那都是给快要死了的人做的,你也不怕沾了晦气。”
话题又回到之前那个。
【家穷,钱多。】
岑初耸了耸肩,还没等他回答张申,就看到一个女子端着果盘进去了,张申还呆呆地看着她。
等那名女子进去了,张申还忍不住在脑海里回想,“竟然是秋菊姐姐,平时就被夫人给娇养着,准备给少爷当通房丫鬟的,想见一面都难,她还真是漂亮啊。
果然,投胎是件技术活儿,要是我下辈子也能投胎成为少爷就好了,那我是不是也能有这样的待遇。”
通房丫鬟?!!!
岑初死死地盯着那扇紧闭的门,手中的小本子都被他捏的变形了。
张申发觉了他的情绪变化,不解地问道:“你怎么了,怎么那么大反应,跟谁抢了你媳妇儿似的,咋了,你也喜欢上秋菊姐姐了?”
岑初摇了摇头。
【你刚刚说的通房丫鬟是怎么一回事。】
张申了然,耐心解释道:“原来你说的是这个啊,你也知道的,这些大户人家就喜欢搞老一套的东西,这秋菊是夫人自小就在外面买回来的丫鬟,听说以前是大家闺秀,只不过是家道中落,不得已才落此下场。
夫人打的就是要给少爷当通房丫鬟的主意,费尽心思培养秋菊,之前还准备把秋菊给少爷送去,结果少爷不熟推辞说他还年纪小,就是说他要好好学习,等以后出后留学,这事儿就搁下来了。
好不容易等少爷二十岁了,那秋都快成为老姑娘了,夫人就盘算着把秋菊给少爷送过去,结果倒好,少爷掉湖里去了,没了半条命,要不是你来给少爷冲了喜,让少爷的身子好一点了,估计夫人都想不到还有秋菊这一号人。
嘿,估计这会儿就是让秋菊在少爷面前刷刷脸,好好地跟少爷培养培养感情,夫人也是想要早点抱孙子。”
听完张申的话,岑初暗自松了口气,幸好,幸好屈寒枫没有妥协,要不然他真的会疯掉的。
没过多久,他们就看见秋菊出来了。
岑初又松了口气,暗暗地窃喜,真不愧是他媳妇儿,拒绝地就是果断。
张申又得了一次看秋菊的机会,自然是不会放过的,“秋菊姐姐就是好看,真不愧是夫人培养那么久的。”
岑初没有再听张申的话,他对女的不是很感兴趣。
张申见他没反应,还以为是岑初没看见呢,特意叫了岑初一起看,“你别低着头啊,秋菊姐姐诶,很难能见到一次的。”
岑初:【哦。】
张申:不解风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