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的问题,同样的生崽,同样的手足无措,同样的不行。
木霖:草率了,早知道不笑那么开心了。
岑初:你猜我为什么也笑了。
岑初和木霖齐刷刷地低下头,忙着手里的家伙什儿,对于月梁的话充耳不闻,此时此刻,他们不仅是哑巴,还是聋子。
月梁完全看不出他们的窘迫,还在苦口婆心地劝导:“你们要知道,一个雌性生不了幼崽,就意味着这个雌性一点价值都没有,你们晓不晓得,这么重要的事情你们居然也不早点说,还是早些找巫医看看的好。”
其他的雌性也你一言我一语地应和着月梁的话,劝说岑初他们早些生幼崽。
因为在他们的世界观中,雌性的作用,就是生崽,手中编的竹筐,仿佛就是为了框住他们一般。
但是,岑初可不会忘记,他们才是编竹筐的人,该被框住的,或许应该是禁锢了他们许久的思想。
岑初毅然决然地打断月梁滔滔不绝的讲话,“先不要说生崽,你们低头看看你们手中的东西,想想你们现在正在干什么。”
月梁被他严肃的神情给感染到了,回答岑初的话是也认真了不少,“在编竹筐。”
“我今天可以教你们编竹筐,明天我可以教你们用火,后天我可以教你们做饭,我可以把我会的任何东西都教给你们。”岑初刻意停了一会儿,看到月梁眼中那隐隐就要冲出牢笼的光,不禁满意地点了点头,真不愧是第一个学会编竹筐的雌性,思想觉悟就是高。
岑初干脆起身,站在中央,高声道:“你们今天学会了劈竹条,编竹筐,那你们就可以用你们的劳动成果去帮助打猎的雄性们,用你们亲手编织的竹筐去装猎物,这也是你们除了生幼崽之外,还可以做的事情,是不是多了起来,你们的作用是不是也大了起来。
就比如我,我确实不能生幼崽,就算是巫医来了也没有用,但是我会这些事情,那是不是也就意味着我也是有作用的,我不像那些被捕的猎物一样,逃不过的话就只能被吃掉呢?”
听完岑初的话,月梁脑海中快速地闪过一个想法,被她敏锐地捕捉到,一整个跳起来说:“对,我们也是有别的作用的,兽神从未说过我们只能生崽,是我们一直用生崽的这个思想绑住了我们,把我们绑在了这个部落里,反倒失去了跟着雄性一起去外面的森林探索的能力。这对我们来说,是好,也不好,我不希望我生下的雌性,只能跟我一样一出生就只能待在这个部落里。
就像鹰人部落他们天生就有翅膀,征服了天空,同样的,那我们也可以跟着岑初,跟着木霖,去征服森林。”
月梁也意识到,这两个从外面捡回来的雌性,跟他们是大不相同的,他们身上有不可言说的东西在吸引着他们,像兽神一样。
是摸不着看不见的东西,叫信念,叫希望。
其他的雌性既然今天一起坐在了这里跟着岑初学习编织竹筐,那也间或证明他们和月梁是一类人,有些雌性可能单纯的在家里待着无聊,出来看看,可岑初和月梁的话,让他们的脑子也开始思想起来了。
是也,他们学会了编竹筐了,他们不是只会生崽。
木霖忍不住为岑初鼓掌,讲得太好了。
岑初压了压手,低调低调,哥就是那么帅没办法。
此刻,木霖才真的相信,有些人说话的时候,都是在发着光的,照亮着,鼓舞着周边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