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岑初愤愤地甩了下衣袖,怒不可遏地道,“你简直不可理喻,你忘了我们是要做什么了的吗,师尊当年的教导,你全都忘掉了?”
“我没忘啊,拯救天下苍生,守护人界,铲除魔尊嘛,”岑娇娇依旧在笑,笑意却不达眼底,脸上还罕见地出现了跟岑初一样的冷意,“只是你刚刚也看见了,魔尊只是不知道被谁放出来了而已,没有人知道是谁放出来的,是魔尊他自己逃出来的也不一定。
你想啊,他们稍稍被吹了点风,就把我们当成比魔尊还要恶上百倍千倍坏的人,张牙舞爪地要找我们算账,又何曾听过我们解释,还要放火烧死我们。”
“那火好大的呢,温度很高,烟又呛,意识却因为疼痛,清醒的不行,活生生感受被烧死是什么样的,这就是你口中要守护的人啊。”
“而且我就是你,你就是我,我们本就是一体的,我介意,难道你就不介意吗。乖徒儿我喜欢,难道你就不喜欢吗。
别一副虚情假意的样子,我怎么来的,你自个儿最清楚。骗骗别人还可以,还想骗我,哼。”岑娇娇最看不惯的就是岑初心怀天下的样子,假正经,还不如死了算了。
他情愿跟那些普通人那样生老病死,都不要这所谓的力量。
话都说开了,反正都没有外人能看到他们,岑初也不在端着架子,不知道想到什么,毫不掩饰他的不屑:“你确定你是喜欢他,不是单纯把他当成一个玩物,你对他又有几分真心,不过是你活了太久,恍然间受到召唤,找到了他,一时觉得新鲜罢了,你以为你演的很好。
本尊才是真正为了他着想的那个,要不然就你养徒弟的方式,他这辈子有出息,就是祖坟被雷劈了。
对,本尊确实讨厌他,但更多的是因为你自作主张把他带回来,强行改变他的人生轨迹。”
岑娇娇脸上快速地闪过不自在,又怎么能逃过岑初的眼睛,岑初就知道戳到他的痛点了。
明明是同一个灵魂分出来的,长得也一模一样,连各种小细节都一样的人,却有着截然不同的性格和想法。
岑娇娇怒极反笑,可却笑得渗人,眼底闪烁着玩味的光,“现在开始维护起来了是吧。可惜乖徒儿他不知道,他最喜欢的还是我。
你这气急败坏的样子到是让我想起来你第一次见着我的时候,为什么不是惊喜呢,我有哪里不好啊,你要这样排挤我。
你只需要在背后好好的修炼,所有邪恶、难堪的事情都是我在替你面对,你又知道我这么多年承受了什么,人心有多险恶你知道吗,我每天要应付他们有多累你知道吗。
不,你不知道,要不然也就不会出现我了。现在在这里泼我冷水,我也只当你是个笑话罢了,别的不说,你气急败坏的样子真好看,伽衡仙尊终于露出他的真实面目了,你说乖徒儿看到我们这样,还会把我们当成榜样了,还会尊敬地喊我们师尊吗。”
……
人都有七情六欲,哪怕是身为大能修者的岑初也不例外,但他同时又是离天宗的门面和顶梁柱,一言一行都代表着离天宗,每时每刻都有无数双眼睛在盯着他一举一动。
他要做的,就是演,演世人都满意的伽衡仙尊。
可他现在还是人啊,还没修炼成仙呢,神仙才无欲无求被供在桌子上呢,因为他们的生命太长了,与天地同寿,即便有欲望,也在那漫长的岁月中被消磨殆尽,成为一个彻头彻尾的神仙,庇佑人间的神仙。
岑初压抑的太久了,他甚至连一个能说话的人都没有,身边的人每天都在跟他说,你要努力修炼,你是最有希望成仙的,你要拯救天下苍生,这是你应该做的,你有这么大的能力,就要做这么多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