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大概率是一个幻境。
最主要的问题是,这只是几只小鬼,哪来那么大的能耐,开禁制,困住所有人,单凭他们是远远做不到的。
无论事实如何,他们今天做的事,足以让他们魂飞魄散。
岑初想看看他们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先不要打草惊蛇,我们就不写试卷,看看他们会做什么,如果他们动手,我们也动手。】
符纸连同纸条一起被抛过来。
季玉书认认真真地看完,有些欲哭无泪,但只能说好,目前最好的办法就是敌不动,我不动。
符纸是岑初咬破了手指用血画的,每一张都蕴含着巨大的力量,但同时也会让他虚弱很久,一般情况他是不会拿出来的。
季玉书趴在桌子上,符纸被他叠好放在口袋里,心想着等结束这件事后他一定去庙里拜一拜,太晦气了。
不过岑初一行人来了之后,他也不紧张了,那么多人陪他一起,他还有什么后顾之虑,就是他弟弟,也不知道弟弟现在怎么样了。
季玉书叹了口气,眉宇间是散不去的忧愁。
眼看快到交卷时间,他们非但一道题没写出来,还很悠闲地各干各的事。
沈长知撑着下巴和岑初深情对望,眼里的温柔能溺死人。
刘付连瑶和第五连绮直接写起了小纸条,把上方的鬼忽略了一个彻底。
黄杨和赵照在玩剪刀石头布。
孟寒至拿着笔看了又看,似乎对这种不需要沾墨水的笔很感兴趣,学生的身份更是让他觉得新奇。
他试着用笔在试卷上写了几个歪歪扭扭的字,好在能看出来写的是什么,团巴团巴扔到季玉书的桌子上。
季玉书拿着纸团,小心翼翼地张望着,发现是孟寒至给他写的,他拆开来看了看。
【玉书别害怕,我会保护你的。】
季玉书心里一暖,立马低头写了回话。
【嗯,有你们在,我不怕。】
写到“你”时,他刻意地顿了一两秒,还是加上了“们”。
孟寒至看了很高兴,这是季玉书对他的认可,他还是有点用的,不是每天只会放风。
他第一天上班时,局长把他派去守着那些恶鬼,每一个鬼都是穷凶极恶,关在这里也不停的作妖搞怪,惹得人很烦,最简单的差事却最折磨人,还要时不时提防他们会不会跑出来。
只有孟寒至是最特殊的。他一只鬼安安静静地坐着,苦苦冥想着。
有了先入为主的情绪,季玉书也觉得这只鬼也是穷凶极恶,毕竟鬼很擅长伪装,用自己看起来人畜无害的外表去欺骗人,从而达到自己的目的。
阴差会不定时地来把鬼带走,禁室的鬼换了一批又一批,只有这只鬼一直关在这里,他没去打听这只鬼的信息,心想总有一天他会被带走的。
日子一天天回去,季玉书照常来清点鬼的数量,却发现这只鬼不知道什么时候跑出来了,就跟在局长后面,双手合十,拜佛一样求着岑初让他出去放放风。
他听到什么,他听到岑初说每次他出去都不在规定的时间回来,野到半夜又让他过来开门,吵得他睡不好觉,所以坚决不给他不同意。
那只鬼眼看着要哭出来了,岑初还是不为所动。
鬼哭天喊地,吵得岑初耳朵疼,过了许久便不耐烦地挥挥手让他去放风,还叮嘱他别被别的鬼吃了。
那鬼兴高采烈地跑了,这是他第一次看见那只鬼有别的情绪,不是苦苦冥想,也没有在睡觉。
就在这时,岑初望见了他,忽然笑得很灿烂,招了招手,让他过去。
这也是他噩梦的开始。
他彻底被孟寒至缠上了,经常半夜给他开门,在他上班的时间跟在他身边,实则是找个机会出去放风。
久而久之,他分了个房间给孟寒至住,不过孟寒至说男男授受不亲,他不可以待在他家。
所以房间一直空着,孟寒至一次也没住过。
这次如果不是孟寒至跟着他回了家,或许他也不会被人发现困在学校。
季玉书想,等这次出去后,再问问孟寒至愿不愿意和他一起住,他真的一点儿也不想半夜开门了。
……
其他学生和老师都在奋笔勤书,他们这副放弃自己的样子着实显眼,真不愧是不知道躲在哪个角落里偷懒没被他们找到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