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柱的工作,有一个别称叫人牙子,经常会去各种地方收人,然后再介绍一些大户人家当下人,靠赚差价挣钱。
可王柱怎么看那人都不像是能当下人的样,倒像是落了难的少爷,他也不打算把他当成下人卖出去,人家现在还重伤在他家里养着。
今天来买肉正好就看见了岑初,忽然计上心头,岑初还单身,而且这气质一看就不俗,不像是屠夫,和那落难少爷般配的很,介绍岑初不就行了。
岑初长得帅气又有钱,娶个貌美小夫郎再合适不过。
“芸娘,我回来了,”王柱提着两斤的肉闪身钻进了厨房,指着身后说,“你看我还把谁给带回来。”
“你能把谁给带回来。”芸娘接过他手上的肉,还没等她去看,有个人忽然进来,厨房里一下子暗了不少,一会儿又亮起来了,她这才注意到王柱带回来的人是岑初。
岑初身量高,厨房不大,一下子挤进三个人,倒是显得有些逼仄,他把排骨放下之后,自觉地退出到门外,扬起一个笑,“王大嫂好,我是岑初。”
猛然见到岑初一笑,芸娘激动地拍了下王柱的肩膀,“哎哟,原来是岑屠夫,你还不快点给人家泡茶。”
王柱摸了摸有些发疼地肩膀,心想果然谁看见岑初笑了都不淡定,“那你先忙活,等会我来帮你。”
王柱一般都是等到赶集才会去把收来的人带到市场上去,平时他们都是住在他家,还管饭。
芸娘嫁给王柱时王柱就已经在做这个了,她又说服不了王柱别干这个,她看那些人可怜,就让王柱给他们建了房子,还给他们做饭吃,就算是卖到大户人家当丫鬟小厮,那也得挑选一些不虐待下人的府。
大家都是苦命人,能多帮衬一点也多帮衬一点。
他们过去时,那些人砍柴的砍柴,挑水的挑水,只剩下伤了一条腿和磕到脑袋的苏照清坐在床上,出神地盯着窗外。
岑初呼吸一窒,心脏像是被一只大手给捏住,难受的快喘不上气,“王大哥,他这是怎么了?”
王大哥叹息道:“之前隔壁村李大娘把他卖给我的时候他身上的伤更重,这也是养了好一段时间才养成这样。
李大娘说她当时捡到的人的时候,全身上下都是伤,脸都被血污模糊了,看不出原本的模样,这醒了之后也一直不说话,问他就说什么都不记得,大夫说可能是伤到脑子。
到这里之后就一直盯着窗户看,吃饭的时候也只吃那么点,大夫说再这样下去,不仅对他的伤没好处,还可能让他的伤变得更严重。”
王柱越说越觉得离谱,他怎么感觉自己像是在找接盘侠,正常人听到这条件应该转身就走了,脑子有病才会娶这样一个累赘回家。
令他没想到的是,岑初确实“脑子有病”,满眼心疼地道:“放心吧王大哥,你把他交给我,我会照顾好他的。”
“啊?”王柱有点跟不上岑初的速度,“你这就答应了,不用再考虑一下?他可是一天一副药,三天一次诊,平时洗漱都需要人帮忙,像个累赘一样。”
岑初较真地纠正他的说法:“他不是累赘,以后他就是我的夫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