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岑初不敢再去看,幼时的创伤对于他来说还是太大了,所有人只看到他坐在至高无上的位置,却没有人看到他身后的辛酸,以前他就挺佩服那些帝皇的,压力那么大,怎么就没有逼疯。
这下好了,他终于看见一个被逼疯的皇帝了,却是人最不想看到的一个画面,他真的有把梁南箫当做自己的大哥。
梁南箫晕倒的消息传了出去,各宫的娘娘纷纷过来探望,只是都被福仁拦在了门外,只是放皇后和梁月浔进来。
“陛下,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皇后连礼仪都顾不上了,脚下险些踩到自己的裙摆,岑初眼疾手快扶了一把。
“大嫂,你先不要激动。”岑初望了眼里面,太医脸上满是焦急的神色。
深呼吸一口气,他还是觉得自己有必要说,至于粱月浔,他年纪还小就不要让他知道了,万一跟他父皇一样疯了怎么办,“大嫂,我们借一步说话吧,月浔,你去看看你父皇。”
粱月浔忍着眼泪不让它掉落,福禄把他带了进去。
走到他们先前坐的椅子旁,岑初用最简洁的话解释了一下梁南潇的情况,“事情就是这样的大嫂,世人只看见大哥是一国之君,他用自己的肩膀撑起了一整个盛阙国,但他太压抑了,一直压抑着自己,时间久了,就会支撑不住的。”
回想起以往的种种,皇后总觉得自己的夫君不快乐,具体为什么不快乐他说不出来,他坐在那里,像是被孤独给包围,即便是人声鼎沸的场景,他看上去依旧很孤独,经由岑初的解释,她也是大彻大悟。
“你进去陪陪大哥吧,这件事不要和月浔说,我怕他会承受不住。”岑初忍不住叮嘱了一番。
这小屁孩到底还是十三四岁的年纪,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碰上这事估计能成为他一辈子的阴影。
皇后进去待了十几分钟,岑初就坐在外面等,他没去打扰他们,都是梁南潇至亲的人,梁南潇更应该想要和他们在一起吧。
过了良久,皇后出来了,福禄把岑初叫了进去。
粱月浔就在梁南潇床边,眼眶通红,看样子已经哭过一遍了。
只见梁南潇气若游丝地躺在床上,脸色苍白的和纸一样,“贤弟啊,大哥知道大哥没多久好活了,大哥想让你——”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岑初拍了拍他的手,“放心吧,我会照顾好月浔和大嫂的。”
梁南潇愧疚地笑了笑,“当初本来就是你救了大哥,到头来,大哥还是得麻烦你。”
岑初笑骂道:“还不是因为你,如果不是因为你,我早就找到我夫郎了。不过现在也没有时间找了,我向你保证,在月浔还没有能力坐上这个位置之前,我是不会离开的。”
要说这辈子梁南潇最对不起谁,那应该就是岑初了,哪怕是到了阴曹地府,他也觉得对岑初有愧啊。
“贤弟啊,大哥还是没有你说的勇气……”
岑初紧握着他的手,没有说话,耳边已经传来粱月浔悲痛的声音,福禄也是老泪纵横,跪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