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长肯定是知道的。

李小姐为了他撇下兄长……果然，有些事得靠自己争取。

宋尽欢的声音还在继续，“你忙完就先回相府，不必再来醉千楼。”

“蒋公子会送我回去的。”

正说着，马车里传来咳嗽声。

宋尽欢下意识转头。

蒋元修呼吸一滞，猛然抬头，小窗口的空隙里，那张与他相差无二的脸看得一清二楚。

蒋元清轻薄的眼皮轻抬，漫不经心地与之对视，朝他微微点头。

病容之姿的男子，举手投足之间皆透着文人特有的斯文与温润。

也使蒋元修心底涌现的雀跃备受凌迟。

兄长怎么也跟来了！

攥着油纸伞的手背青筋有一瞬的暴起，很快在他的几个深呼吸中恢复。

最终脸面轻垂，安分地扮演着护卫该有的样子：“是，李小姐。”

帘子落下。

醉千楼的包厢里，菜已经陆陆续续上来了。

蒋元清却咳个不停，仿佛接不上气就要死掉似的。

宋尽欢担忧不已，连忙凑过去，双手无措地在半空中一阵乱划，想扶一下又不敢碰：“你没事吧？要不先送你回去？”

男人捂住心口，咳得双肩发颤，眼尾发红，长长的睫毛上也凝上了些许的水珠。

被水雾洗涤过的双眸澄澈明净。

他摆摆手，眉间微拢，“无妨，习惯了。”

永福匆匆忙忙跑进来，动作利索的倒出两颗药丸，“公子，快吃。”

“公子明知身子吹不得风，怎能……”

蒋元清打断他的话，“好了，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