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到了白芊芊卧着的塌上,坐在了她旁边,不发一言地拉过了她的手,掀起了袖子,一下便看到了晴儿挣扎的时候抓了白芊芊时留下的几条血痕,他顿时皱起了眉头。
这几条血痕看着就抓得就不轻,那日的白芊芊居然一声不吭,若不是他留心注意到了,只怕白芊芊也根本不会告诉他。
白芊芊想扯回手,萧焱却固执地抓住了她的手,从怀里掏出了一盒玉肤生肌膏,动作轻柔地替她上药。
白芊芊看得想笑,这种事前放任事后弥补的行为,她真的看不懂,也不想懂。
玉肤生肌膏是不可多得的好药,一般都是宫廷里的贵妃和一些贵女才能用的,药效自不必说。
白芊芊觉得手臂上有一种冰冰凉凉的感觉,那几道看着有些唬人的血痕似乎也没有那么烧得疼了,也便由着萧焱去了。
“为何什么都不对我说?”萧焱冷不丁地开口。
白芊芊看着书,淡淡地回:“不过一点小伤,没必要大惊小怪的。”
萧焱看着白芊芊这幅重回冰冷的模样,内心像被塞了一团棉花一般堵得难受。
他有一种什么东西在悄然离他远去的无措感,但他不知道是什么,也不知道该怎么做。
他不免有些怒意:“你做出这幅冰冷的模样到底是给谁看!你是在怨恨我吗?你若怨恨我这几日的冷待,你为何还是不肯对我服软,不肯叫人来寻我?你若肯对我有素素半分的顺从和柔情,我未必不会宠你爱你,对你也定然不会比素素差几分去!”
一番话听得白芊芊内心怆然。
看来在萧焱的眼里,女子就应该依附丈夫而活,应该柔顺,应该听从,应该以丈夫为天,这才是对的。
就连二女共事一夫,在他眼里也是再正常不过的。
她忽然觉得萧焱和谢素素很相似,他们都把自身看得重于其他人,不同的是谢素素是自私,而萧焱是自大。
她不想与之争辩,萧焱是不会理解她的,与其做无谓的争辩,她更愿意享受一刻的平和。
可没想到她的静默却让萧焱更加不悦:“白芊芊,你这是在向我示威吗?”
白芊芊无奈地叹了一口气,放下了手中的书,平静地看着萧焱:“萧焱,我不是你的兵,你可以对我说话不要这么严厉吗?”
萧焱一愣,反驳道:“我何时对你严……”
白芊芊只是静静看着他,萧焱的气势瞬间就软了下来:“我刚才说话声音是大了一点……但若不是你对我这般冷冰冰的,我何至于此?”
“我不曾冷冰冰地对你,我平时不是一直如此吗?”
“你有!你之前在偏殿,对我分明不是这样的!”萧焱突然就像戳中了心事一般委屈,“是不是只有触碰到了你在意的事情和人的时候,你才会不一样?之前是孩子,现在是你的丫鬟,你只有对你在意的人才会变成最真实的你!难道你就片刻也不在意我吗?难道我和素素一直待在一起这段时日,你就一点也不曾想过我吗?”
“那你呢,你想过我吗?”白芊芊的心在一阵阵抽痛,她知道这不是自己的反应,而是原主。
原主的心意,似乎从未被萧焱在意过,她突然就很想替原主问一问萧焱。
他在意过“她”的感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