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杰问:“师父呢?又回不离山了吗?”
茂才点头:“你还不清楚师父吗,师父自从说了金盆洗手之后,不是在不离山便是游山玩水四处寻不到人,除了子期,谁还能寻到师父?”
永杰:“你要这么说我倒是忍不住好奇了啊,子期,她缠着你这么些时日,你怎么就真的忍心不替她引见一下师父,没准儿师父被她的真诚所感动,真的收她做女弟子呢!反正咱们医馆内不是已经有不少女弟子了吗?多她一个又没什么!”
易子期没回答,茂才替子期回答了:“那是子期不想帮她引见吗?是子期太了解师父了,知道了引见了也没用!你又不是不知道,前几年的时候皇宫里头的六皇子在宫外不是受伤了吗,当时师父冒着被皇帝砍头的危险也不肯给六皇子治病!何况这一个白芊芊?她是何地位,能比得上六皇子尊贵吗?师父连皇子权势都看不上,这一个小小女子,就更不值得师父为其破了规矩了!”
永杰撇撇嘴:“那这样的话,难道任由她日日不知疲倦地往咱们医馆跑吗?这样下去也不是个法子啊!我看她可不像是个轻易放弃的人,你们也不怕被她烦死啊?”
易子期放下手中捣药的器具,叹了口气:“要不……我还是修书一封,给师父去个信吧。”
茂才和永杰对视一眼,纷纷在对方的眼睛里看到了一丝揶揄之色。
永杰凑到易子期面前,语气暧昧地说道:“子期,方才应当是我说错了吧……不是她瞧上了你,是你瞧上了她了吧?”
易子期脸皮薄,听完了永杰的话,他的脸肉眼可见地越来越红,他气得音调都变了:“邱永杰,我看你这月的月例是不想要了是吧?信不信我都给你都扣干净了,一文都不给你剩!”
永杰立刻认怂求饶道:“哎别别别!子期师兄,子期哥哥!我的子期好大哥!千万别!您大人有大量,原谅小的一回吧!我再也不敢胡说八道了!”
易子期气得甩袖离去,回到他自己的卧房,好不容易将脸热给平缓了下来,方才冷静下来,开始给师父写信。
而此刻,墨王府内。
正在给墨景行施针的程老,又在骂骂咧咧了。
“这是怎么回事儿?我这才隔了几日给你施针,你这体内怎么会有牵机毒?”
福宝吓得脸色倏地一变,脑海中立刻就想到了一人。
“爷!是染霜!她真的给爷下毒了!”福宝眼底阴寒,已经对染霜起了杀心,他摸上腰间的佩剑,“爷,小的这就去了结了她!”
“且慢!”墨景行拦住了福宝,“不可对她动手,我留她有大用。”
福宝困惑不解,但世子爷的命令他不敢不从。
“小的实在不明白她是如何得手的!爷吩咐让小的将每日的汤药都被拿给程老查验,程老查验过,每日的汤药都没有任何异常,根本没毒!既然如此,她究竟是如何得手的呢?”
程老也是不解:“这牵机毒无色无味,中毒者只会慢慢失去身体的知觉,致人瘫痪,比死人还不如!是这世间最为狠毒的毒药!若不是老夫早年的时候救治过一个中了此毒的病人,对此毒甚是了解,方才用银针一测便知。若是换作旁人,呵!墨家小儿,你就等着一辈子躺在床上吧!”
程老还是一如既往地毒舌,但是他话糙理不糙,这个世间若是连医仙程老说认毒第二,的确无人敢认下这第一来。
墨景行仔细观察起染霜每日送来的汤药碗,似乎和往常并无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