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秋蝉红缨和春花三个人之外,其他的女学员们全都专心致志地在听药婆的授课。
春花伸长肥胖得根本看不到曲线的脖子,不停从窗户外往里头张望着,半晌才语气失望地道:“怎么子期师兄今日又不在啊……”
秋蝉嗤笑道:“死肥婆!你怎么还在做你的春秋大梦呢!子期师兄那是你能肖想的吗?而且子期师兄每日要看的病人那么多,医术已经是程氏医馆内数一数二的了,你什么时候见子期师兄除了医术考核的时候出现在医堂过?”
春花转过堆满肥肉的脸怒视秋蝉:“要你管!我就喜欢子期师兄怎么了!不像你那么不要脸,居然半夜衣衫不整地去勾引子期师兄!如果不是子期师兄大人不记小人过,不想同你计较,你以为你还能待在这儿?”
秋蝉脸色微变,自知理亏的她气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又带着愤恨的目光扫视了一眼坐在最后面的白芊芊一眼,心想不知道她听到了多少。
这个死肥婆真是把不住嘴!怎么什么她不光彩的事情也往外抖!
红缨则完全无视两人,手上拿着铜镜仔细整理着自己,看着两个斗来斗去的女人,内心满是轻蔑。
两个蠢货!
子期师兄怎么可能看得上她们这样的蒲柳之姿!她们三人中,她才是长得最为好看的那一个!
除去今日来的那个白芊芊……红缨愤恨地瞪了白芊芊一眼。在程氏医馆内,多少男学员每日都对着她献殷勤!就算子期师兄要成家,她在她们三人中家世最好,父亲好歹是一个小小的富商,自然和家世平平的子期师兄最是般配!
医堂外本就听课听得不清楚,她们几个不加注意的闲话声更是压住了药婆讲课的声音。但所有女学员似乎都很畏惧秋蝉她们三人,全都敢怒不敢言。
第一堂课结束,白芊芊坐在最后一排,连药婆说的是何内容都没听清过。
就在她很是烦闷的时候,素芳悄悄递过来了她记笔记的薄子给白芊芊。
“这是我方才记下的,如果你不介意,可以拿去看看!”
此刻正是休息的时候,前面闲聊了一整堂课的秋蝉三人,对视一眼,都在对方的眼中看到了对方的想法,于是默契地又将目光对准了新来的白芊芊。
见到素芳将笔记递给白芊芊,秋蝉三人对视一眼,坏笑着走上前去。
春花一把夺过素芳手里的簿子,随意翻了几页:“素芳啊素芳,这就是你的不是了!咱们几个师姐平日里的对你多有照拂,怎的也不见你给我们送过这种好东西?这个薄子,师姐我就先替你收着了啊,等什么时候我看完了,再还给你!”
这就是有去无回了。
素芳白着一张脸,偷偷看了看白芊芊和其他三人,低着头什么也不敢说。
秋蝉十分鄙夷地嘲讽道:“真是哈巴狗,不要脸地什么人都去巴结!”
玉兰忍不住大声喊道:“你们几个,不要欺人太甚了!”
红缨瞪大了眼睛和其他两个人对视了一眼,突然娇笑道:“哎呀,玉兰姑娘,你怎么会如此看我们几个师姐们呢?我们几个这不是怕你和你家小姐初来乍到的,人生地不熟的!怕你们觉得备受冷落了,才刻意过来同你们说话的吗?”
“你可别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啊!你看除了我们这几个热心的,谁搭理你们啊?”
其他女学员纷纷低着头不敢说话,连眼神都不敢看过来,几个男学员更是直接趴在窗户边上看热闹。
“是啊,白姑娘,你看你的师姐们,对你多好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几个男学员笑做一团,忙着看白芊芊的笑话。
“小师妹啊,不如你跟我们说几句好话,我们也能把我们的听课笔记借给你啊!我们在医堂里头,可听得比这个臭哑巴全得多了!”
被叫程臭哑巴的素芳,只把头低得更加低,一句话也不敢反驳。
三个得意洋洋的女人,见白芊芊一句话都不吭一声,笑得更加肆无忌惮起来。
她们三人心中确信,白芊芊果然如传闻中所说,是既无娘家又无夫家支撑的落魄贵女!
她这般凄惨模样,定是在萧家的时候被妾室欺负得待不住了,夫君还不喜她,她在萧府这一年多是半分好处也没捞着!才会迫不得已来学医讨生活的!
她们一下就想明白了白芊芊为何要来学医了。
堂堂贵女,沦落至此,真是可笑!
虎落平阳,简直人人可欺。
一条狗都活得比白芊芊快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