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在书房内静静温习医书的白芊芊突然听见了一个石头砸门窗的声音。
白芊芊好奇地起身,披上了她的兔绒披风,支起了木窗。
墨景行立在屋顶上,等得极有耐心,见她打开了窗,便低垂着清俊的眸子,好整以暇地看着她。
白芊芊不知为何,在开窗之前,似乎就已经料到会是他,所以她打开窗见到他的时候,并不惊讶。
“又是你,你怎么这么喜欢当一个梁上君子?”
她话有深浅,暗讽他行事喜欢鬼鬼祟祟,一点也不光明磊落,墨景行如何听不出?
他心觉有趣,摇摇头,低声轻笑:“我这不是,怕你不见我吗?”
“你若摘了面具,以真面目示我,你之前与我有恩,我自然会拿你当朋友。可你若继续当这梁上君子,继续如此行踪鬼祟,我尚在祖母孝中,就请恕我不能再见你了。”
白芊芊说着,作势就要关上窗户,墨景行见了,立刻从屋顶下飞了下来。
他手刚拦住窗户,下一刻白芊芊便将关窗的手换了个方向,动作敏捷地去抓他脸上的面具,谁知墨景行早有防范一般,轻轻松松地一把握住了她的手臂,从头到尾一派从容。
白芊芊又伸出另外一只手,墨景行只单手就轻易抓住了她一双手臂。
他面具下的嘴角噙着一抹不易察觉的宠溺微笑。
白芊芊恼了,她脸色薄愠,瞪着一双眼:“放开!”
墨景行故作轻佻之状:“你引我下来,不会以为,我这么轻易就会让你得手吧?”
这话……怎么说的好生歧义!
她何时想将他得手了……她不过只是想趁机摘下面具而已!
白芊芊脸色微红,抬眸看他,果见墨景行面具下的眼神里隐有调笑之意,她心中懊恼,他果然是故意这么说的!
白芊芊用力一扯自己的手臂,想将自己的手抽回来,可是墨景行却紧握着不放。
“登徒子……”白芊芊故意暗讽了一句,“枉我还以为你是君子……”
怕惹得白芊芊真的生气了,墨景行无可奈何道:“你先出的手,倒让我成了登徒子了……看来当个‘梁上君子’也实非易事啊……”
白芊芊瞪圆了眼睛,不可思议道:“你这语气,怎么你还不以为耻,反以为荣?”
“若不是怕唐突了你,我早就登堂入室了。”墨景行故意逗她。
前些日子总见她因为流产之事日日伤感,身体也弱不禁风,如今见她这般生动活泼的样子,倒看着舒服多了。
白芊芊气红了一张脸:“你、你、你……你还是个采花贼不成!”
墨景行一点也不气,反正认真询问她:“那你觉得,我是与不是?”
白芊芊一噎,好半天不知该如何回答。
这个面具人,救过她,也给她送过药,白芊芊的确不认为他是个坏人。
虽然不知他三番两次地接近她,到底是何目的,但是白芊芊对他,其实没有那么高的戒心。
墨景行了然,浅浅一笑:“站稳了,待会儿我松手,可别摔倒了。”
白芊芊一愣,刚把手上的力撤开,墨景行便真的松开了手。
她看了一眼墨景行,对上他眼底柔和的笑意,不知为何心头一跳,她故意保持着距离偏过身去。
白芊芊不是傻子,她能感受到这个面具人,一直都是在小心地对待她。
从前救她的时候,他顾及她是有夫之妇,刻意用披风隔开二人的直接接触,一直保持着君子的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