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景行喝完了药,福宝满脸歉意的越过白芊芊,扶着墨景行从浴桶中起身,为他重新换上了一套干爽的衣服。
白芊芊总算长舒了一口气。
她眼神随意一瞥,看到那静静立在原地的浴桶,浴桶边缘四散的湿漉痕迹,无一不在彰显方才浴桶内经历了何等激烈而又荒唐的事情……
她的脸上又短促的烫热了一下。
玉兰转眸看向白芊芊,充满好奇的低声发问:“小姐,方才你和墨世子在屋内……”
白芊芊脸一红,清咳了一声,正色道:”无事发生,墨世子不小心跌进了浴桶里,我……我顺手扶了一下,不小心弄湿了而已……”
玉兰满目惊讶。
“只上不小心弄湿?小姐,你这湿的……也太彻底了吧?”
“别问了……”白芊芊目光闪躲的颤了颤,“既然他已经无事了,我们就先走吧!”
说罢,白芊芊就已经逃也似的离开了现场。
玉兰虽然满腹疑惑未解,但也只能跟着小姐离开。
萧府内。
萧炎中毒后又染上了风寒,浑身高热不止,卧床好几日,府医忙得团团转,时刻预备着汤药,才将将稳定下萧炎此次十分凶险的病情。
萧焱醒来的时候,整个人都变了。
卧床近半月,他浑身都瘦了一圈,身上结实的肌肉都少了许多。
本就棱角分明的一张脸,如今更是瘦得骨骼分明,越发明显的下颌线让他整张脸都透露着一股子凌厉和更为难以接近的冷淡。
此刻的他胡子拉碴,病了许久的他眼神黯淡无光,英俊的一张脸尽显沧桑,变得更加成熟和安静。
他坐在床上静养,将喝完的药碗递给飞云,闭着眼睛静静的听着刘赟汇报着神武军近期的情况。
“新兵如今都已全部从云桐山归位了,魏荇那边在负责受伤新兵的事情,此次剿匪新兵无人牺牲,只有几个受了些许重伤,不过都在军医的看顾下渐渐好转了。”
“嗯。”
萧焱闭着眼点了点头。
“另外,将军之前让属下暗中调查的事情,属下已有眉目了。”
“说。”
萧焱睁开了黯淡的黑眸,坐直了身体。
“云桐山的那伙匪徒,确实来历不简单。他们都来自任疆。任疆境内的藩国早已被一个叫图兰的胡人给悉数吞并,图兰在任疆一直韬光养晦,暗中已经蓄起了二十多万的胡人大军,大有要侵犯大梁边界的势头!此次云桐山的匪徒,说不定就是图兰的一次试探!”
萧焱愁眉深锁:“呵,此事,恐怕并没有这么简单……你去替我写一份折子,需将此事尽快禀明圣上!”
“是!属下领命!”
“还有一事。”
萧焱声音浑厚而沉:“神武军营里的胡人士兵,也都继续监视!若他们有任何异动……”
他眼神逐渐变得阴鸷而冰冷,充满了杀伐之气。
“杀无赦!”
“是!”
夜幕低垂,星河流转。
萧焱简单披了件黑袍,挑灯在书房内,复盘此次云桐山剿匪。
他手握成拳,拦住嘴边的轻咳。
深锁着眉毛,专心致志的在宣纸上记录着。
谢素素带着下人走到了萧焱的书房门口。
她如今日日带着萧老夫人赐给她的白玉镯子,府中上下一看见她手中的镯子,便都清楚了。
如今将军府的女主人,已经是谢素素了。
尽管许多人内心都不认可谢素素坐白芊芊曾经的位置,觉得她根本德不配位,甚至都算不清楚府中账目,还需要秋霜姑姑全权代劳。
但主子就是主子,下人们只有听命的份。
所以谢素素如今在将军府内畅通无阻,即便是进萧焱的院子,也无人敢阻拦。
谢素素嘴角带着一抹柔和的浅笑,轻轻的敲响了萧焱的书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