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了皇后的话,墨景行淡淡的掀起眼皮瞥向了她,清俊的眸子毫无一丝温度,他似笑非笑的回答:“不劳皇后娘娘费心,本王心中,已有心仪之人。”
在场观礼的名门闺女们本都翘首以盼的心情,听了这话纷纷春心梦碎,难以置信。
“墨王爷说已有心仪的女子了?”
“究竟是谁啊?”
“不知道啊!我今天也是第一次听说……”
圣上嘴角抽了抽,慢慢转过了身,用眼神警告墨景行。那眼神里的意思分明在说,注意点儿场合,别在这里乱说话!
墨景行不甚在意的轻笑了笑,收回了视线。
皇后面上的笑容有些尴尬,不死心的还想再说点什么,圣上不悦的咳嗽了一声,冷硬的打断了她,她余光瞥了一眼圣上那略带凉薄的视线,只好讪讪的闭了嘴,礼袍下的手却嫉恨得攥紧。
承爵大典结束后,雍王叫住了墨景行,恭声道。
“景行……哦不,我该尊称一声皇叔才是!想不到你我年龄相仿,如今你承爵之后,辈分竟也跟着涨了,倒叫我都有些不习惯!”
他状似不经意的扫了一眼墨景行的伤腿,拱手向他行了一礼。
墨景行装作不曾留意到他打量的神色,轻道:“无妨,你我二人无需拘礼,你想如何称呼就如何称呼。”
雍王听了这话,受用的直起了背,嘴角勾了勾,藏起了眼底的轻视。
他顺水推舟道:“既如此,本王就斗胆称呼墨王了。”
这便是直接以平辈相称了,显然是根本未把墨景行这个有名无实的墨王爷放在眼里。
墨景行不置可否。
“本王还有要事,就不便打扰了,再次恭祝墨王承爵之喜。”
雍王说完了这话,无意间扫了一眼跟在墨景行身后的染霜,随后便抬脚离开。
待雍王走后,福宝冷冷的盯着他离去的方向,不甘心的开口道:“爷,雍王分明是在故意挑衅!”
墨景行低头理了理膝上的狐裘,眸光里的深意叫人捉摸不清。
端看他坐在轮椅上这副病弱之态,实难想象他的腿疾如今已经痊愈。
“由着他去吧,不过是无关紧要的角色,若本王什么人的挑衅都要在意,那岂非什么事也不用做了?”
福宝叹了口气,一边推着墨景行的轮椅,一边说道。
“爷,今日左丞相一家也来观礼了……”
墨景行随意靠在椅背上,带着一丝玩味转动着手中的羊脂玉扳指,嗤笑道。
“左光鸿倒是够舍得本钱,本是一盘死局,居然也能让他找到出路。”
“爷,那‘卖花会’的案子岂不是又要搁置了?陆公子那边才和户部礼部一起查出了些有用的线索来,左光鸿这边若是全身而退,那‘卖花会’岂非过了这次风头后,又可再度猖獗?”
墨景行微微冷笑:“不必担心,敢蹚这趟浑水的,都是不怕死的。你以为圣上他看不见?圣上只是想放长线,钓大鱼。他是在等,那我们也不必着急,就让这线放远些,等鱼儿上钩。”
冬日的暖阳照在墨景行如玉般的侧颜上,他长睫泛光,俊挺的鼻显得他浑身上下都带着一股让人难以接近的气质。
顾之歌就站在不远处偷偷的观望着。
早在观礼之时,她远远看见墨景行的那一刻起,她就被墨景行给狠狠的惊艳到了!一颗心便也早已挂在了墨景行的身上!
此刻她不近不远的跟在墨景行的身后,激动的心情既雀跃又紧张!连带着脸上都飞上了一抹好看的云霞。
这才是她此生应该相配之人!
她知道,雍王和德妃一早就盯上了她,甚至有意在不久后就要把自己许配给萧焱,用来牵制皇后。
但是她堂堂岂会轻易让雍王和德妃如愿?
虽然雍王在她的成名之路上的确是立下了汗马功劳,她也的确很感激他,好几次她陷于险境都是靠雍王解的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