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相对视,二人竟然奇异的都没有说话。
还是陆彧先不自然的错开了视线,轻咳一声松开了墨钰,对着丫鬟道。
“扶你家小姐去珍馐楼二楼的雅间休息。”
丫鬟扶着墨钰走了,陆彧走到秦淮河边上吹了吹冷风冷静了一下,这才走了回去。
可是他们二人到了珍馐楼二楼,竟然都没瞧见墨景行的人影。
“我兄长呢?福宝怎么也不在?”
陆彧咦了一声,探出窗外,四处巡视了一圈,在秦淮河边,看见了一抹熟悉的身影。
他刚想告诉墨钰,却见景行身旁似乎跟着一个身姿曼妙的女人。
陆彧惊讶的瞪大了眼睛。
那个该不会就是景行之前去登门求娶的白芊芊吧?
离得太远,陆彧实在是看不真切。
只能又确认了一遍确是景行之后,悄然藏起了内心的惊涛骇浪,默不作声的从窗户边挪回了座位。
“怎么样,瞧见我兄长没?”墨钰发问。
陆彧端起酒杯,面不改色的摇首:“没瞧见。”
他内心暗道,等墨景行这小子回来了,看他不好好审问审问他!到底是什么时候背着他勾搭的佳人!
“不可能!你是不是骗我的?没瞧见我兄长,你还在窗边看那么长时间?”
墨钰不信,自己提着受伤的脚,一蹦一跳的走到了窗边眺望。
陆彧适时叫住了她:“哎,真的没瞧见,你怎么还不信呢?你兄长说不定是看见了什么美景被迷住了眼睛了,我们就在这儿静静的等一会儿他吧。”
墨钰听完只能作罢,她看了看只有陆彧在的雅间,面上忽然又一红。
她极其不自然道:“我,我担心我兄长!你快去找找他去吧!别呆在这儿就知道吃吃吃了!”
陆彧放下手中的酒杯,好生冤枉:“你们还在府里可是吃了东西的,我可是晚上一点儿没吃呢!再说他……他那么老大一个人了,还有福宝那样的高手护卫着,你瞎操什么心,快坐下吧!”
墨钰老大不自在的坐下,眼神却始终飘忽着,就是不看陆彧。
陆彧也察觉到了墨钰的不寻常了,但他却奇异的没有逗弄墨钰,只是执着酒杯,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二人见面总是叽叽喳喳的吵架,这一回难得这么相安无事。
好似有了不一样的变化……
而在秦淮河边上。
时间倒退回墨钰追赶着陆彧那个时刻。
彼时墨景行正兴致寥寥的赏着灯景,不知不觉便走到了秦淮河边。
河面上许多画舫热闹非凡,丝竹之声悦耳动人。
还有许多人在河边放着莲花灯,莲花灯上寄存着许愿人的期盼,期盼来年或来人。
白芊芊也在其中。
她穿着一件粉白的雪狐棉衣,芙蓉祥云的百花褶裙,外披一件纯白的兔绒披风,腰肢纤细不盈一握。头上盘了一个简单的双髻,双髻侧面一朵粉白的头花点缀,双髻后点缀着细长流苏,皮肤白皙如玉,唇不点而朱,抬眸的一瞬间,清澈的眸子似盛满了漫天星河。
她微微一颔首,嘴角挂着浅浅的笑,清丽得简直不像话。
此时的她,手中捧着一盏莲花灯,口中呵出了一口白气。
她微微蹲下身,虔诚的在莲花灯上写下几行祝语。
“希君生羽翼,一化北溟鱼。
但平安二字,岁岁年年,共占春风。”
一字一言,悉为故人。
她闭着眼,虔诚祝祷。
“包子……这一世,我们没有母子缘分。下一世,人世艰难,我唯愿你平安……”
墨景行彼时正巧被福宝推至河边的相思桥上,他不经意的垂首,就看到了在放河灯的白芊芊。
白芊芊放完了河灯,驻足久久凝视,看着河灯越飘越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