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凤床已经暖好了,就寝吧。”
皇后娘娘却不曾动作:“你刚才看到了什么?”
心莲嗫喏着,低下头不敢答话。
皇后一看心莲这怂样就嗤笑一声:“替本宫拔下来。”
“是……”
没有娘娘的准许,没有奴才敢伤了皇后的凤体,哪怕是一根头发,那也是死罪。
心莲战战兢兢的拔下了几根白发,皇后娘娘拿在了手里,出神的看着。
“本宫十六岁进的宫,从一进宫就是陛下的妻子……”
心莲默默的陪着,不敢多说一句话。
“本宫曾经也年轻过,当初陛下还夸过本宫,终温且惠,性行淑均……本宫当时心里别提多高兴了……”
“可是还不到一年,陛下身边又突然多了很多女人……他对每一个女人都柔情似水,雨露均沾……”
“后来本宫才醒悟过来,原来陛下当年送给本宫的话,根本就不是什么好话!女人可以貌美如花,可以小意温柔,但是绝不可贤良淑德!这后宫中,谁需要贤良淑德?只有皇后才需要贤良淑德!只有臣子才要贤!陛下是要我当一个从不争风吃醋还能帮他整顿好后宫的臣!不是他的妻!他要本宫能先君之思,以勖寡人!”
皇后情绪激动得将梳妆台上所有的东西都全给扫到了地上,心莲和宫婢全都面色大变跪倒在地。
“他要当好国君,就要牺牲这满后宫的女人!每一个都是他权利制衡的工具!你看着后宫啊,全都是人精啊!谁会真的把皇帝的宠爱当回事啊?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所有人都在等着别人楼塌了,等着自己高楼起!所以这些又算得了什么呢?这些不过是本宫成功的垫脚石罢了……”
皇后的脸色忽然由阴转晴。
她不甚在意的将白发丢尽了燃烧这的银骨炭里,白丝瞬间卷起了起来,转瞬便烧得无影无踪。
“本宫一定会坐到那个位置,没有人可以阻拦本宫!”
“德妃最近应当十分得意吧,她以为让雍王保下了左光鸿就能掰倒了本宫不成?呵!左光鸿他是什么都不敢说的,除非他想让满族都陪他陪葬!”
皇后眼里逐渐闪烁起寒毒的光,她冷冷的勾唇一笑:“染霜最近有什么新消息吗?”
心莲忙应:“说是墨王爷的腿疾,似乎已经完全大好了!还有,陆侍郎似乎和墨小姐近来走得很近……”
皇后惊讶的挑了挑眉:“陆侍郎?陆彧?”
“正是。”
“他不是雍王一党吗,墨景行不是一向不站队吗,怎么也和他走得这么近?”
“曾经是,但陆侍郎似乎从雍王保下左光鸿之后就已经和雍王渐渐疏远了,看这架势,应当是十分不满雍王此举,虽没放在明面上说,但明眼人都看出来陆彧已经不再是雍王一党了。陆侍郎和墨王爷是从小一起长大的缘分,二人亲如兄弟,一向秉承着君子和而不同的准则相处着。”
心莲一一汇报着。
皇后沉吟了片刻,忽然开怀一笑:“既然不是雍王一党了,那正合我意!你方才说,陆彧最近和墨小姐走得很近?”
心莲点了点头。
“既如此,那不如本宫就送陆侍郎一个顺水人情吧……”
皇后娘娘得意的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