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清席摇头甩袖,准备打道回府。
小厮跟在左清席身侧安慰道:“公子不必放在心上,女子都是这样,不喜欢被人认错,实属正常。”
左清席漫不经心的听着,也没回话。
小厮又道:“不过公子今日算是狠狠刺激到了那乔姑娘了!那乔姑娘总是对少爷不敬,今日受此大辱,回去指不定多难受呢,公子这回总算是出了口恶气了!”
左清席面色微微一变:“等会儿!你方才说,她回去会难受?”
小厮不明所以,左清席想毁了这桩婚事他的亲侍都知道,所以就直言不讳道:“当然了!哪家姑娘受得了自家未婚夫在外沾花惹草啊?乔姑娘再怎么彪悍,那也是个女子。她这回回去指定难受,说不定就会直接跟圣上取消婚约呢!公子您的目的就达到了!”
左清席手里敲着扇子若有所思:“她当真会难过?”
小厮斩钉截铁的点头。
左清席脸色有些古怪,似是疑惑又似是不安:“会有多难过?”
小厮绞尽脑汁努力搜刮墨水,半晌才忽然喜笑颜开道:“那定是痛哭流涕,夜不能寐!”
左清席突然就蹙起了眉头。
回府的一路上,他心情都不怎么舒坦,仿佛心里被堵上了一团棉花似的。
他踩着小厮的背下了马车,走进左府的大门,穿过垂花门,行至影壁前,却忽然停住了脚步。
乔楚月那个傻子该不会当真悲愤欲绝,回家痛哭流涕去了吧?
左清席啧了一声,忽然心情很是不大好,焦灼的踱步起来。
小厮在一旁看得莫名其妙。
左清席偏头看到小厮在边儿上正不明所以的盯着他,他面色有些尴尬。
他忽然直起身,清了清嗓子正色道:“本公子突然想到……我上回答应了王公子今日要一起喝酒,今日就不在家用饭了,你去跟母亲说一声,就说今晚不用留我的膳了。”
小厮恭敬应下,扭头吩咐下人,刚吩咐完就看到左清席已经重新坐上马车走不见人了。
他急得追出去大喊:“公子!公子你怎么一个人出去了啊!你落下奴才了!”
可惜马车已经跑得完全见不到人影了。
左清席有些焦躁的敲着扇子,满脸不耐的催促道:“再快点儿!”
方才如果他没看错的话,乔楚月是往金珍楼去的。
他们婚期将至,用脚指头想也知道,她此行定是去金珍楼添置一些头面胭脂去的。
他可不是担心乔楚月伤心过度,只是怕她回头跟家人哭诉太过言过其实,那到时候他那雷厉风行的爹指定二话不说就会给他一顿狠狠的教训。
他是为了自己才去找的乔楚月,可不是担心她真的痛哭流涕。
左清席在内心再次给自己强调一遍。
时辰一分一秒的过去,金珍楼竟然还没到,左清席担心人已经走了,急得不行。
“让你们快点儿快点儿,怎么还这么慢?没吃饭呢!”
车夫急得满头大汗:“公子,已经很快了!再快就违反城规了……”
违反城规的罪名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但是也足够左清席喝一壶的了。
左清席只能急躁的啧了一声,靠回马车背,扇开扇子努力平复自己内心的焦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