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姑娘……你这是什么意思?”顾之歌面作局促,柔弱道,“可是我……不小心得罪了白姑娘?”
白芊芊没什么表情的看了她一眼,不紧不慢的收拾东西。
“顾县主说今日是慕名来我白氏医馆的,敢问县主,哪里不适?”
顾之歌整个人一愣,偷觑了一眼墨景行,随后柔声解释道:“我并无什么大碍,只是我这段时日总是食欲不振的,没什么精神,就想来随便看一看……”
“哦,食欲不振啊……”白芊芊鼻尖冷笑一声,慢悠悠的盖上木匣子。
她转过身,目光淡然的看着顾之歌:“县主食欲不振,有没有可能是因为县主的精力都在别的事情上,所以才茶饭不思?”
顾之歌不解何意:“此话何意?”
白芊芊一字一句道:“猫捉耗子是天经地义,狗拿耗子,就是多管闲事。”
顾之歌听得脸色陡然一变。
芙蓉登时如炸了毛的公鸡一般跳了出来,厉声质问道:“白芊芊,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居然敢对县主不敬?”
白芊芊很不客气的将匣子放到了一旁的桌上,发出了砰的一声巨响,顾之歌和芙蓉都吓了一跳。
“县主大人莫不是觉得,那仆妇什么也不敢招?”
顾之歌脸色霎时变得苍白,心中慌乱不已。
白芊芊这话是什么意思?她是看出来了什么吗?
她偏头看向芙蓉,芙蓉也惊疑不定。
她仔细回想,确信自己没有留下什么把柄,便恢复镇定道:“白姑娘是在怪我方才为那仆妇说了几句话?方才我也已经诚心和白大夫致歉了,是我一时不察,才可怜了那仆妇……”
芙蓉立刻接道“是县主大人宅心仁厚,见不得百姓受苦,难道这也是错吗?白大夫何必如此咄咄逼人!”
“善良,是没错。可若假借善良之名,对他人行构陷之罪,又当如何?难道被构陷之人就是活该?
你身为县主,不分青红皂白,不懂事情原委,就利用县主之尊,为人站队。倘若今日被人构陷的不是我,而是一个普通的医馆大夫,你觉得那普通大夫此刻还能安然无恙吗?
顾之歌顿时有些慌乱,她泫然欲泣道:“白姑娘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我对白氏医馆绝无半点恶意!若是不信任白氏医馆,我又怎会今日专程过来呢?我是真的不知,我只是多为那仆妇说了两句话而已,怎么就会变成这样呢……”
她说着说着就委屈的眼泪也跟着掉下来,看着楚楚可怜。
芙蓉盛气凌人指着白芊芊:“白芊芊,请注意你自己的身份!县主大人位高于你,纵是有错,也自有圣上和皇后决断,你无品无阶,谁给你的胆子在这里对县主不敬的!”
“哦?不知本王的品阶,够不够资格说话?”墨景行突然幽幽道。
芙蓉一听,气势顿时萎了下来。
她脸色难看的跪倒在地,声音颤抖道:“奴婢……奴婢不敢……”
“本王觉得芊芊姑娘说的话句句在理,莫说是县主,就是王公贵族,既受着百姓的爱戴与供养,倘有不足之处,也该受万民指摘,顾县主觉得呢?”
顾之歌白着脸跪倒在地:“王爷说的是……之歌日后,定当谨言慎行……绝不行僭越之事!”
“墨王爷说的可真好啊!今日之事,若不是顾县主为那仆妇说话,也不会有那么多人相信那仆妇是真的受了委屈的啊!”
“是啊!顾县主这前因后果都不清楚,就一顿掺和,如果是普通大夫,现在估计早就关店了!后果可太严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