赏花会结束后,祁扬回了忠远伯爵府,开始找人细查白芷昔近些日子都暗中见了何人。
这不查不知道,一查简直叫他怒不可遏。
原来白芷昔竟然暗中借着忠远伯爵府的名头,私下里收下了无数想要巴结伯爵府之人的贿赂。
“我说她一个五品官员家的庶女,怎能穿戴得起那般贵重的首饰!这样的女子,若娶进门来,不知道还会惹出多少的祸事!”
他将事情一五一十地禀明了母亲,祁母气得拍案而起。
“她可真是好大的胆子!我们忠远伯爵府一向洁身自好,从不参与党派之争,她可倒好!人还没嫁进来,居然就敢来做起我伯爵府的主了!给我备车!我倒要瞧瞧,她究竟是有多大的脸面!”
那边祁府的人浩浩荡荡的杀过来了,白府内白芷昔还在悠哉悠哉地挑选着自己的嫁衣。
掌柜的送来了好几条制作极为精美的嫁衣供其挑选,可白芷昔却还是不满意。
她姿态慵懒得靠坐在椅背上,随意地看了一眼丫鬟手里端着的托盘,每件托盘里放的嫁衣都价值连城,可她却一副兴致缺缺的模样。
口中还十分挑剔道:“王掌柜,你们珍宝阁,不会就这么点儿本事吧?镇馆之宝的嫁衣,就这么俗气?”
王掌柜一听愣住了。
就连公主郡主在他们珍宝阁定制嫁衣,都对珍宝阁赞不绝口的,这区区一个庶女,怎就眼高于顶了?
他心里颇为不满,但谁让白芊芊未来就是他的主子呢?
主子的妹妹要定嫁衣,再多事儿,他们也不敢怠慢啊。
就在这时,白芊芊带着玉兰走了进来。
白芷昔轻飘飘地抬眸看了她一眼,神情倨傲,没有说话。
白芊芊对着王掌柜打了声招呼:“真是辛苦王掌柜了,来人,给王掌柜奉茶。”
王掌柜受宠若惊,笑着推拒:“不敢不敢,这都是我分内之事!哪里辛苦……”
一旁的白芷昔却对白芊芊此举感到颇为吃惊:“他一个奴才,你给他奉什么茶?”
王掌柜的笑脸僵在脸上,气氛一时变得十分尴尬。
白芊芊却一反常态,没有无视她,反而正色道:“白芷昔,你何时变得这般骄纵?父亲教你的待客之道呢?”
白芷昔不服地站起来。义正严辞地反驳道:“他算哪门子的客?白芊芊,你不会是学医学傻了吧!我们是官家女,日后也是要嫁入勋爵之家的人,我们的身份和他们这些平头百姓,怎能一样?”
“有何不一样?”白覃冰冷的声音远远地传了过来。
白芷昔没想到父亲会在这个时候突然出现,吓得的脸色骤然一白,条件反射地抖了一下,气势顿时弱下去半截儿。
“父……父亲……”
她以为来的人只有白覃一人,还想着撒娇卖乖一下,可没想到白覃身后跟着一大帮子人都走了进来。
李姨娘使劲跟白芷昔使了使眼色,白芷昔心一紧,顿时意识到情况不对。
白覃身后跟来的客人,正是一脸严肃的祁母和祁扬。
见有外男在,白芷昔习惯性地行完礼就要离开,却被白母给叫住了。
白芷昔心里困惑,却也还是乖巧地走到了李姨娘的身侧。
她向着那模样英俊的外男好奇地瞧上了一眼,没想到却被那男子十分轻蔑而又冰冷地无视了。
不止是这个外男对她的嫌恶不加掩饰,就连那个一看就身份贵重的贵夫人,也像从头到尾都不曾看见她这个人一样。
白芷昔心中顿觉奇怪起来。
一股未知的恐慌渐渐从心底蔓延了开来。
她想询问一下李姨娘这两人的身份,可还没等到她开口,祁母就直接开门见山地说道。